刘渡的情绪在确定了那簪子是虞初的东西无误后还是未能绷住。他的手早就因为在这废墟中扒找中失了原本的颜色,他想用手擦干净上面的脏东西,可是越擦越黑。还是旁边愣住的仵作提醒后才想起来用那个白布去擦,这才看见了这个簪子的原本模样。肖成站在旁边,在看清了刘渡手里的发簪后,愣在原地,不敢上前说话。
肖成日日见虞初簪着那根发簪,确实是虞初的没错了。
刘渡手握着发簪,心揪成一团。他不敢想象虞初在这都经历了些什么。
“殿下,这是刚刚那个摊上买的吗,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你手里拿的那根。殿下眼光果然不错。这发簪上的可是槐花。兰花,合欢见过不少,这槐花还真是少见。”
“是!”刘渡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发出接二连三的疑问,沉闷的嗓音也只是温和的附和着。
“等等,这发簪上有字!”
虞初从刘渡手里夺下了那根发簪,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上面刻着的小字。
“适我愿兮,与子偕臧”
刘渡并不理会这上面到底写着些什么,只是一直盯着这个笑眯眯的女子,眼神从头至尾没有移开半分。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都不曾消失过。他接过女子手里把玩的发簪,神情认真的为她簪子头上。女子晃了晃脑袋笑着问道:“好看吗,殿下?”
“好看!”
“看来下次要多出来走走,今日的收获可不少呢!”
女子开心的又蹦到了前面,路边的小物件摊位不少,虞初都一一看了看,想找到刘渡刚刚淘到的这样的精致宝贝。
刘渡的手背被温热的泪珠触动,他的手被那簪尾扎的生疼,可这疼痛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他忽然仰天大笑,眼角的泪珠不禁滚滚落下:“自诩运筹帷幄,到最后谁都没能保住,真是可笑。”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许久没有停下。
走在前面的太监有些惊悚的回了头,这笑声比哭声还要让人瘆得慌。他站在原地等了许久,才见肖成扶着刘渡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一时间,他心下不忍。往常风流不羁的三殿下,如今竟憔悴的眼神木楞没有了以往的神气。他不讨厌刘渡,虽然他不跟他们近乎,但是也不似刘渊和刘渝对他们那样苛刻。但眼下形势明确,他也只是无奈的静静的等在那里,待他走近后就转身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天禄阁内,陈云两手相握,身子板挺得笔直的站在旁边。刘渝坐在前面,怒目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四海,迟迟不曾讲话。倒是李四海身后的万秦气鼓鼓的握着拳头被御史中丞游青禾拉住,这才没有在殿前失了仪态。
刘渝看到刘渡进来天禄阁的时候不禁屁股抬了抬想上前打量刘渡到底怎么了,整个人跟失了魂的木偶站在万秦旁边,任凭万秦怎么喊他,他也只是呆呆的站在天禄阁门槛里侧两眼无神的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完全像没听见他们几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