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外的雪依旧在飘落,银装素裹的世界无声中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两人默默地守了白毛狼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寻一处僻静之地将它进行安葬。
“小白,谢谢你。”
苏北歌蹲坐着白毛狼的坟前,手触冰凉的地面,做着最后的告别。好一阵后,梁驷扶起她,往掌心之中哈了几口热气,随后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临行前,苏北歌突地转身疾步跨回洞窟前,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上面刻着蔺家独有的图腾。她凝视着令牌,弯下腰,以令牌上的图案为蓝本,用石子于洞窟门口刻下了一样的印记。
“你刻这个做什么?”梁驷目光落在那个由石子构成的印记上。
苏北歌抬头,“这是与我一起来岚州的友人给我的。我觉着,他办完事情,或许会回来找我。留下这个印记,如他能看到,就通过这个线索来找我。”
*
朔风如刀,呼啸着在空旷的山道上肆虐,卷起阵阵雪尘,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杳无人迹。梁驷与苏北歌两人,裹紧衣物,硬着头皮踏上了这条风雪之路。
雪中的步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地面狭窄且湿滑,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深不见底的雪窟。梁驷的腿上旧伤未愈,寒风如针,无情地刺入他的肌肤,行走没多久,那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便再次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苏北歌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几次想背起梁驷前行,但都被拒绝了。终于,苏北歌实在堵得慌,她抱着身子蹲下,停止了脚步。
“你不让我背,我们就不走了!”
“不要这样。”
梁驷转身回去想要拉起她,可她坚决不走。梁驷实在拗不过,便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她的小脑袋瓜,“好,一旦累了,就跟我说。”
然而,苏北歌那瘦弱的身躯,背着大高个的梁驷,在风雪中蹒跚前行,画面实在是滑稽。没多久,两人便因重心不稳而滑倒在了雪地上。
梁驷本能地用身体作为垫背,将苏北歌紧紧护在了自己的怀中。苏北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稳稳地落在了梁驷坚实的胸膛上,背下是软软的□□,耳边是他急促的心跳声和轻柔的安抚声。
“没事吧?”
“没事。”
苏北歌不由脸发红,然而,就在她挣扎着坐起时,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后硬硬地搁着自己,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我好像被你身上的东西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