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庙前,惊世骇俗的魔威狂飙场面吓退了九成江湖人,青衫儒士眼看着梨园底蕴须老生,搀扶着没了禁忌附体的大武生离开。
不知道怎么想的,绣口一吐,喷出一道浩然之气,白烟袅袅、似雾似岚,周游全身几圈,在手中凝成一把如刀似剑的玩意。
“素王撰史,笔削春秋,乱臣贼子为之惧,这是得了部分史官道统,武儒一脉独有的春秋笔法!小心了,这位声名不显的儒士,很厉害!”
娘娘庙里传出一道奶声奶气的解说声,分明是门槛后面,白白胖胖的福娃小儿,偏偏语气听来,有些老气横秋。
不像是呱呱落地的童子,根本就是不知道哪座故纸堆里爬出来的棺材瓢子。
苏璨读过几年书,当然知道文人的厉害,掌握在手里的笔杆子,可不仅仅是当下的话语权,还有传给后人的岁月史书。
稍微删减一二,按照史官的心意好恶,弄些春秋笔法出来,褒贬人物全由他说了算。
可惜,苏璨并非纯粹的读书人,更不是方正君子,守着身后的娘娘庙,也不过是践行着仗剑走天下、放马闯江湖的剑侠道理。
“史官一脉,秉笔直书,怎会春秋笔法,私心作祟呢?齐太史一家,三写崔杼弑其君,一字不改,至今都是一桩美谈!”
“再说了,我不过是一介寄身小庙,碌碌无为的游侠剑客,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领悟了一些不起眼的剑术!”
“如果有机会被人写进家书家史里,传承至后世,没准也是一桩好事!”
这时,满脸漆黑的须老生,捏着眉头,漫步走了出来:“苏大侠这话说的奇怪,您莫非想着,不使青史流芳,也要遗臭万年吧!”
苏璨笑了笑,看到须老生将眉心捏出月牙形状来,散发出一股凛然的神威,笑意渐渐收敛。
“流芳青史不敢当,遗臭万年是万万不可!我呢,也没太大的抱负,就是一个视天地为客栈,站在桥头上,看着乌飞兔走,光阴流逝,偶尔驻足停留的过客!”
一道身影从苏璨身上走出来,手持着苗疆旁门大宗,陷空岛一脉的化血刀,持刀指着青衫儒士。
分身术!身外化身!第二元神?
还没走开的十几人里面传出一声声惊呼,甲子门的“赛太岁”意识到大事不妙,人家都拿出掏箱底的本事了,恐怕会是一场血战。
于是,唐赛凤伸手轻轻捂住嘴巴,诡秘的微微一笑,以袖子遮掩面目,整个人竟然原地化风溜走,只留下一阵浓浓的遮掩血腥味的苏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