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到底是哪儿来的信鸽啊,怎么会有人放心让它送信的?!”徐沐失笑之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心里倒是觉得这信鸽八成不是专程给自己送信来的,肯定是不靠谱将信送错了人。
想着些有的没的,徐沐倒也没将鸽子再关回笼子里去,毕竟关似乎是关不住的。之后她也没因为一只鸽子耽搁晨练,很快起身便开始穿戴衣甲。
不消片刻收拾齐整,又用昨夜准备好的凉水抹了把脸,小将军便提着枪风风火火出帐去了。
还在睡觉的安阳不是没听见动静,只是长公主殿下向来过得随心所欲,哪用理会旁人如何?若非身份今非昔比,自己如今是蹭的小将军的床,徐沐大清早敢吵醒她,她当场就能发一顿起床气……可惜没有这个如果,鸽子只能收起翅膀,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往温暖的被窝里再缩了缩。
安阳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如果不是饿得狠了,她甚至还能继续睡下去。
或许是昨日飞了一天才找到徐沐累的,也或许是这几日的经历让人觉得疲惫,更或者是被昨夜那已记不起的梦境影响,醒来的安阳只觉得自己累极了。
于是她又赖了会儿床,直到感觉饥肠辘辘,不得不起身,这才翻身从床上站起来。
不得不说,安阳的适应能力其实很好。从一开始习惯兔子四条腿蹦跳着走路,到后来变成鸽子被人放飞学会飞行,她都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适应了。至于身份转换后的心态转变,也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没时间细想,直到此刻有了空闲的时间,回想一下竟然发现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抬起翅膀抹了把脸,安阳淡定的接受了现实,脚下一蹬翅膀一展,先在这并不算大的帐篷里徘徊了一圈。看到木盆里的清水时,她本是有心洗漱的,不过真等到了跟前看到水里的倒映,又默默放弃了打算——就没听说过哪家鸽子早晨起来还洗脸的。
行吧,这件事略过了,可不能略过的却是早膳。
安阳在帐篷里飞了一圈,毫不意外没找到任何吃的。毕竟军营不比旁的地方,都是按顿按点的吃饭,压根不可能在军帐里留吃的,点心之类的就更别提了。
然而越是找不到吃的,肚子似乎就越饿,无奈之下安阳也值得出门了。
外面就是军营,来来回回巡逻的军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帐篷,对于安阳来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昨日已经见过,陌生却是因为置身于此还是她生平头一次。
安阳拍打着翅膀飞到了军帐的帐顶,举目四顾,一时也不知该去哪里寻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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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一早就去了校场练武,但她却不是跟着寻常军士一同操练,只是单独寻了个角落自顾练习家传的枪法——徐家是传了几代的将门,家传的枪法也是自战阵中习练演变而来,大开大合走的是霸道刚猛的路子。不太适合徐沐,因此只能加倍的努力练习。
从黎明破晓,练习到日头高悬,一套枪法也不知练习过几回。饶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等徐沐练完枪,也汗湿了一身衣衫。
待到时候差不多了,徐沐终于做了个收势,将长|枪一收准备休息片刻。
然而就在这时,斜地里冷不丁便有一杆枪横扫而来。徐沐一惊之下反应倒也迅速,当即横枪一档,堪堪将那偷袭的一击给挡住了。只是那枪势却很霸道,沉重的力道顺着枪杆袭来,震得徐沐虎口发麻的同时,竟是迫得她不得不后退一步才泄了力道。
这一招接得有些狼狈,偷袭的人却没给徐沐反应的时间,长|枪一收转手又是一枪|刺来,接下来的攻势更是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
徐沐这时候早反应过来了,想要沉着应对,奈何早失了先机不说,还因练武耗费了太多体力。最后也不过接了对方十来招,早已有些脱力的双手便再也握不住枪杆,被对手一枪挑飞了武器。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徐沐低着头,似有些羞愧。
过了会儿,持枪的徐老将军才叹了口气,开口道:“去把你的枪捡回来吧。”
徐沐连忙去了,回来时心态也渐渐平稳下来,对徐老将军低头认错:“是孩儿学艺不精,请父亲责罚。”
徐老将军倒没说什么,抬手便将手中的长|枪也扔了过去,徐沐抬手便接了。徐老将军看她一眼后转过身,边往校场高台方向走,边说道:“你尽力了,为父不强求,与其再将心思放在枪法上,不如多看看兵书。”顿了顿又道:“北面的胡人又不安分了,战事将起,到时候军中议事你也跟去旁边多听听。”
徐沐答应一声,也说不上是懊恼还是松了口气,抱着两杆枪跟在父亲身后,想起什么又问道:“昨日那封信……父亲可有查到些什么?”
徐老将军闻言脚步顿了下,转头先向南方看了一眼,又回头去看徐沐:“暂时还说不好。对了,你那只信鸽呢,可看见它往哪边飞了?”
徐沐听到这问话便想起了还在自己帐中呼呼大睡的那只信鸽,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想了想还是说道:“那信鸽还没飞走。不过父亲,我觉得咱们大可不必将心思放在信鸽上了,她多半是真飞错地方送错信,而且找不到人了。”
徐老将军闻言顿时意会,正想问问徐沐,那信鸽是不是真赖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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