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景原本的晦涩眼眸一亮,抬头看向说话的孙女,心里面一颤。张口正欲说什么,突然想到什么来。
姝姐儿今年也十六了,倒是与往日不同,几个女娃中就她胆子最小也越爱哭。
“宜姐儿说的对,真是长大了。”宜千穆一脸慈祥的看着女儿因此心里有所亏欠,平日里虽然宜姐儿跟菱姐儿都是一碗水端平,但责骂她最多。
接下来宜姝仍是镇定开口解释“且先别慌,陛下怕是忘了祖父的教导,现下连我们都要赶尽杀绝。”
老太君看过宜姝,眼神满是斥责。
当下就是要将祖父的那股忠皇之心拉回。
“无碍,且说下去罢。”宜景明示她继续说下去。
“那好,既然祖父想听,那孙女儿便出言不逊了。”宜姝看了看众人,随后便开始滔滔不绝。
“今儿李公公带着诏书奉旨抄家,姝儿当时便觉得古怪,不料他们却给我们戴上桎梏。这诏书上可是实实在在的印着章印,难不成您还觉得这是皇上故意为难才使得定咱们家罪吗?”
“既如此你们又怎么入狱的。”宜景挑了一个重点疑问道,照理说以他的猜测,陛下应不会对女眷下手,又不忘感叹宜姝的反思能力,怕是今儿吓到了。
宜姝皱起眉头,颇为不满。“祖父不该问这些。”
面对异常不一样的孙女儿,他思索着不解道“哦?”
“皇上便是看宜家不顺眼,随便一个由头就能让宜家五分四散。”她在暗示皇上身边有居心叵测之人,毕竟皇上是祖父的得以门生,就算皇上当面捅他一刀他都觉得皇上是在同他下棋。
棋之一招,杀招首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君让臣死,臣唯其一死。
“姝儿!”老太君开口阻拦她继续说下去。
所谓是龙心不可猜测,那是僭越。
宜家上下一向循规蹈矩,所以私下里也不曾有任何越矩。
“不说便不说,此题无解,唯有搭桥!”随后宜姝将双手搭在背后,抬头看向牢里唯一一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