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边的吴老大家,已经聚了不少老娘们儿了,在门口院子里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
江河一来,顿时一帮人给让开了道。
这小子蔫么登的,在村里响了枪,差点把老苗家的人打死。
还在老陈婆子的嘴里把苗小玉给掏出来了。
这都不算啥,顶多背后嚼点舌头根子。
但是这老小子,又是野猪又是黑瞎子又是狼的,实打实地挣着现钱了。
这年头挣点现钱儿比吃屎都难,这就是能耐。
有了能耐,自然也成了一号人物,再泼的老娘们儿,都不敢当他面嚼舌头,背后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江河进了屋就闻到一股血腥气。
屋里聚了不少人,炕上侧躺着一个高大的汉子。
吴老大媳妇三十出头,一脸阴沉地坐在炕头上,身后还挤着俩不到十岁的孩子。
吴老大也三十出头,但是看着像有五十多了一样,他只有一条腿,一只胳膊。
前两年上山倒套子的时候,一根圆木没捆紧,溜坡了,把他刮了一下。
几吨重的大圆木轻轻地刮这么一下,半拉身子几乎报废,也失去了劳动能力。
吴老大靠着柜子抽着旱烟,不停地诶声叹气。
一户人家一个女人俩壮年男子,咋瞅都不对劲是吧。
炕上躺着的那个汉子就是吴老大家的拉帮套马大帮。
啥是拉帮套?牲口拉大车劲力的时候,会在旁边再拉出套绳辕子,在车外挂着一个牲口帮着一块拉车,这个帮忙的,就是拉帮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