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苏格兰,”我装出虚弱的样子睁开眼睛,“我好像一生都在遭遇背叛。”
“爸爸妈妈卖掉了我,哥哥没陪我长大,第一次交到的朋友也……”
后背被轻轻拍了拍,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是人类常用来哄小孩的肢体动作。
看来苏格兰也看过那本书。
“已经没事了,只是噩梦。”他轻声说。
我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没动,用那双揉进星光的眼睛看着我。
和酒厂的大部分男人不同,苏格兰留着短短的胡茬。本意估计是为了让自己面相凌厉,却偏偏显得儒雅。
指尖触碰到他的胡茬时,微硬,却不扎手。恍惚间让我回忆起幼年时抚摸苹果树枝干的感觉。
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像树呢?
“我还梦到波本叛逃,而琴酒是公安派来的卧底。”
“这个,”苏格兰愣了一下,继而微笑,“倒真是噩梦呢。”
“不管了,反正组织的叛徒下场都不太好。”顿了顿,我又问,“苏格兰,你会背叛吗?”
麦卡伦之前给他用了吐真剂,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药效。
那家伙因为弟弟白州威士忌的死亡,极其讨厌我,甚至不惜违背组织的指令,把不相干的苏格兰放了进来。
“我永远不会背叛津岛小姐。”
不说背叛组织,只说不会背叛我,这男人真懂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