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现在不好说,要看梁家出什么价码才好决定!如今主动权在他们手里,我们也只能干等着!”明兰谨慎地说,见祖母一脸凝重,又补充道,“四姐姐平时虽然爱掐尖出头,但到底是一个闺阁千金,我不信她能想到偷情这种事,多半是她小娘教唆的……”
“你用不着替墨兰求情,她自甘堕落,怨不得人!”老太太哼了一声,声音中透着愤懑,“这些年我几次叮嘱紘儿,叫他好好管束林小娘,她一个做妾的,比大娘子还体面,如此宠妾灭妻,闹得家宅不宁,迟早要栽个大跟头!”
明兰听祖母如此抱怨父亲,既不便赞同,更不能反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上去给老太太揉着肩膀,低声宽慰道:祖母,您是上了年纪的人,为此生气不值当!
“明儿,你是不知道这前因后果!”老太太叹了口气,“林小娘这些年仗着主君偏宠,在府中到处兴风作浪,已成了心腹之患!你猜墨兰偷情是林噙霜教唆,我看没有猜错,当年林噙霜也是用这个法子才进了盛府,这些陈年腌臜,我怕脏了你们姑娘家的耳朵,一直不想提……”
明兰一声不吭,只轻轻地替老太太揉着肩膀。
良久以后,老太太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这事僵着不是办法,可我又实在不想遂了林噙霜的如意算盘,她是料定我为了盛家,不得不出头!明儿,你是个通透人,给祖母出出主意呢?”
明兰慢慢停下手,思量片刻后,低声道:林小娘和四姐姐的错是一回事,盛家的荣辱又是另一回事;该罚的必须罚,该救的也要救。
老太太闭着眼睛沉吟片刻,开口道:是这个理,就等着梁家漫天开价,我好就地还钱吧!不过这林噙霜,是留不得了!
明兰听到这话,眼中瞬间亮起一道激动的光芒。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墨兰,非但没想过向谁求救,反而还派人给永昌伯府送了封断绝书。
永昌伯爵府内,梁晗打开墨兰送来那张断绝书,只看了几眼,就浑身一片冰凉。
墨兰在信中痛斥梁晗负心薄幸,自己听祖母指派给明兰的丫鬟说,梁晗院里有个春小娘已有了身孕,眼看就要生下庶长子,梁晗却故意隐瞒,分明是骗人跳火坑!
二哥哥长柏也气愤不已,平日他最看重的才女妹妹,竟被人如此羞辱!
自己对不住盛家,只能一死了之,梁晗不必再来盛家提亲,等着盛家送他上公堂!
“母亲,这……这如何是好?儿子……儿子万请母亲管教!”梁晗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地向吴大娘子求救!
吴大娘子静静的看着梁晗,目光森然:平时叫你好好上进,你从来不听!教你离那些狐媚子远点,你更是不听!如今闯了滔天大祸,倒想起我这个母亲了!
这番话说得梁晗面红耳赤,当即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连声道:儿子糊涂!请母亲重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