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从顾廷烨又聊到梁家,意味不明地说道:别看父亲爵位晋升,但无论官家还是太子,都更重视顾廷烨,官家没赏顾二,是想把人情留给太子呢。
墨兰心道:谁让你们兄弟都不争气,没一个能打的?最能打的反而是年过半百的老伯爷,可他年事已高,这次还受了重伤,不知还能活多久,官家自然没法栽培。
梁家升爵本是一件好事,但皇帝病重也不好庆祝,只是了换了匾额和一些礼器,低调地把事办了。
梁老爷子成为永昌侯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立嫡长子二郎为世子。
梁家大郎虽然不忿,但谁让这爵位是老爷子自己豁出命拼来的,于情于理都没有什么好指摘。
墨兰能感受到,梁晗虽然高兴,但也没那么高兴:侯爵的位置是二哥的,官场前程和新帝恩宠,又比不上顾二,他提着脑袋也就喝了口汤,没吃到肉!
倒是吴大娘子十分快意,在墨兰面前得意地说:忍了老大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今日,还真亏了六郎!
皇帝病重,赵宗全伏在一旁侍奉,终究还是送走了官家,自己也继承大统,受文武百官朝拜。
得知新帝要开恩科的消息,墨兰也回了盛家看望长枫。
她这趟回门虽然轻装简从,毫不张扬,但盛家招待的却非常隆重,连华兰也专门从袁家跑来见面。
看着一脸热情的众人,墨兰只能感叹:人都是现实的!梁晗得势在即,自己随便回趟门都被当成宝;如果梁家不争气,自己哪怕大张旗鼓,回娘家也是备受冷落。
吃过饭后,墨兰并没有去大娘子那边叙话,反而进了书房,和盛紘父子三人谈起了局势。
“新皇登基,加试恩科。三哥哥不用再等两年了,开春便能再考。”墨兰虽然瞧不起长枫,却也时时盼着他能立起门户,成为小娘的依靠。
长枫见墨兰当着父兄的面提点自己,心里颇不以为然,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盛紘却忍不住感叹:等开了恩科,进了一批新人,朝廷另有一番气象,宫变之事也算告一段落,哎,说来可怜……
“宫变当天,好些同僚都被贼兵害了,有些当场被杀,有些投降附逆,结果当晚逆贼伏诛,他们投降也就多活了几个时辰!还不如一开始死在逆贼手里,非但不连累家属,还能落一个忠臣名头,给家里争些抚恤!”
墨兰听到这话,突然想起自己的外公,也是稀里糊涂卷入宫变,林家因此败落,心里一阵酸楚。
长柏也感叹不已:还有些人是祸从口出,在兖王谋反之前,说了他一些好话,未必就是附逆,哎……如今诏狱里的人,都多得都关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