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娘听了墨兰这番分析,一时作声不得,过了会才问道:真如此,却怎生好?要不要先发制人,咱们……
“不行!”墨兰猜到林噙霜的心思,连忙阻拦,“一来我也是凭空猜测,或许明兰并不知道卫小娘真实死因,生产是妇人的鬼门关,一尸两命的并不少见,她没道理对林栖阁起疑心!”
“二来,就算她怀疑卫小娘之死与你有关,但礼法上你是她的庶母,她无论如何不能对你动手,只能靠着祖母、父亲和大娘子三人,至多加上二哥二嫂。”
“祖母年事已高,父亲又不是她亲生的,为了陈年旧事,处置父亲的宠妾,恐怕没那么容易!父亲和二哥见梁家得势,我在梁家也算站稳了脚跟,不会为了明兰得罪我,纵然顾廷烨出头,他们也顾忌重重,很可能两不相帮。”
“唯一可虑的就是大娘子,一直想抓林栖阁的把柄,万一明兰撺掇顾廷烨帮她报仇,大娘子一定会起哄,那时就麻烦了,所以我要送份天大人情,好把她拉过来!”
林噙霜伸出根手指,不高兴地点了点墨兰额头:你倒是菩萨心肠,这也不想碰,那也不想惹,一点狠劲都拿不出来!
“明兰毕竟是亲姐妹,自家人又何必见血?我是料敌从宽,不管明兰知不知道真相,都要假定她知道了!”
墨兰眼眶泛红,挽着着林噙霜的胳膊说道:阿娘,你听我一句,就在林栖阁好好过日子,千万别惹明兰!
“明兰到底是木讷还是深险,我实在看不出来!我最怕的是,万一被我猜中了,明兰见报仇无望,干脆鱼死网破,主动引你出手,到时祖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父亲也不好回护!”
林噙霜见女儿处处为自己打算,心里十分感动,对墨兰柔声道:阿娘到底没白疼你一场!你也别担心盛家,说起来住在一起,我都快二十年没见过老太婆了,这些年明兰我也就见过几次,还是远远望见一眼,平时根本碰不到!
安慰了墨兰一番后,她又十分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天大人情,能让王若弗同我讲和?
葳蕤轩内,若不是华兰奋力拉着,大娘子王若弗几乎要上前和林噙霜厮打。
她满脸怒色,指着林噙霜骂道:你个贼贱人,凭空污我如儿清白!
林小娘毫不惊慌,冷冷一笑:查,赶紧查,查仔细了,可千万别冤枉了好人!我这个妾室,不但打压大娘子,还攀诬嫡女清白,主君便是再偏袒我,也得拿我行家法,浸猪笼了!
说着她又朝王若弗福了一福:大娘子,我知道这些年你天天盼着发落我,我一定顺你的意!你现在就去告诉主君,等我沉塘那天,你可一定要亲手送我进猪笼啊,不然顺不了你心中那口气!
王大娘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林噙霜道:你……你这……
华兰见母亲招架不住,忙上前解围:林姨娘,你明知母亲性子急,何必故意激她?四妹妹特意把如儿支开,也不是为了和我们吵架吧?
“还是大姑娘明事理!”林噙霜微微一笑,“如兰怎么说也是我的晚辈,又是墨儿的亲妹妹,我哪能去害她?你们尽管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