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侍卫温茂传唤相应嫌疑人的间隙,胤褆也准备去外边瞧一瞧。
从苏醒开始到现在,他已将室内所有景象都纳入眼中。比如他所处的床榻靠近窗户,依稀能听到窗外街头上的叫卖声,又比如除去床榻以外,室内陈设摆放精致,偏偏那张桌案上除去搁着个官窑花瓶,连个茶盏都未搁置,绝非是招待太子乃至原身等人应有的场景。
胤褆料想这里并非是原身受伤的第一现场,而是在原身昏迷后被转移的地方。
至于第一现场,大约是——
随着太监武声推开碧纱橱,胤褆抬步走出里室,果然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幅景象:外间要比里间更宽敞许多,装饰也比里间要更为奢华,满墙满壁的古董玩器,花样周全,那扑面而来的富贵味教胤褆皱了皱眉,着实看得眼疼。
居中的是一张圆桌,上头还摆着尚未处理的餐食杯盏。可惜即便胤褆亲眼目睹现场,也没能从脑袋里翻出些可靠的记忆来,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围着餐桌转了一圈,很快寻到目标。
胤褆脚步一顿,微微弯腰,凝视着那道血迹已凝固成暗红色的印记,从方向和形状判断出前身摔倒的姿势,又顺势寻出他刚刚所坐的位置,往餐桌上看去。
木筷,略有痕迹。
汤匙,留有少量汤汁。
酒盏,还剩余大半酒水。
散乱的碗筷,倾斜洒落的汤汁,都彰显出这件事发生的突然。
四人的餐盘里都有剩余的食物,说明胤礽、胤祉和胤禛都有用餐。若是下毒所致,为何其余三人平安无事唯有前身晕厥乃至死亡?
照他的想法,真要是行凶刺杀那也该先杀太子吧?为何目标是前身?
胤褆看着桌上道道样式精美的餐食,没能解开疑惑不说,问题却是越来越多。他想了想,先唤噶尔汉上前:“这里的菜品,都是你刚刚定下的?”
“大哥为何要这么问?”
“唔……”胤褆瞧了眼发问的四皇子胤禛,伸手点了点近处的一道菜品:“这道黄焖鱼翅应当用的是头汤熬制,光是制作便要耗费六个时辰以上,外头的铺子常要预定才能尝到。”
“还有,还有这等事?”胤禛对此全然不知,连忙转身看向噶尔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