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边已经全黑了，透过未关严的窗帘能看见对面的街道，“小七，现在几点了？”
电子音回答道，“现在是联邦东城区的凌晨三点，距离您周日的晚自修时间还有十二个小时，您还有充足的时间重新入睡。”
她没有什么困意，将昨天睡前没脱的外套脱了下来，换了一件新的，在房间里的时候没有感受到，走出来才发觉外面下了雨，只有微末的一点。
——再小的雨里都包含着毒素，这是联邦居民公认的常识，她当然也不会用没分化的身体去硬抗毒素，于是在智脑上轻划了一下，打开了防护伞。
雨点被弹开了些许，落在积蓄出小谭的浅坑里溅开点点水意，腿上的虽然是防毒素的防护裤，但不怎么防水，为了避免昨天的情况出现，她仔细地避开了水坑。
凌晨三点的街道上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有行人，但此时却有除她以外的另一个人——而且还恰好是昨天的那个omega。
秦筝筝前面的Omega，她手上依旧握着同一根铁棍，手握着铁棍的柄，棍子边缘坠在地上拖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
叶肃凌同样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似乎挑了一下眉，“好巧。”
“你踹他的那一脚我看见了，谢谢。”
秦筝筝看见了她后颈的抑制贴，知道她已经分化了，母亲总是说——分化过后的每一个Omega都是行走的肥油，只能被豺狼撕扯干净每一寸血肉。
她顿了顿，实话实说，“不，我只是把他踹出去好方便关门。”
叶肃凌颇感有趣地笑了一声，拎着棍子便走了。
叶肃凌走后，她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此时也陆陆续续有早餐店开始蒸包子，天色染上些破晓的白光。
她安静地等着第一笼包子蒸好，才过去买了两个，口味是虫族入侵后才有的刺甲虫肉包子，口感据母亲说，类似于她小时候吃过的梅干菜肉包子。
她一边吃着手上滚烫的包子，一边继续往前走。
虫肉的味道并不怎么样，十分干涩，难以下咽，这大概也是联邦把这些虫族肉做成仿生猪肉或是仿生蔬菜的原因吧。
各种餐点的气味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她吃了几口手上的甲虫肉馅包子就没兴趣再吃，将剩下的大半个放回了塑料袋里，走回了家。
开门时玄关堆积的杂物晃了晃，她站了半晌，才开始收拾东西，动作缓慢，如同上了发条的老旧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