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钦看见外边的秦筝筝，叫了一声，“筝筝，进来。”
秦筝筝听见这一声，如蒙大赦地转过身，忍着大脑中尖锐的痛楚，语气平常的对沈覆月说，“……妈妈，等一下再说这些好吗。”
政教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老师，沈覆月辨不出情绪地看了秦筝筝一眼，随后走了进去。
“您就是秦筝筝同学的家长吧？请坐。”林归钦示意了一下办公桌前的椅子，利落地将手上的文件递了过去，“这是休学手续，分化完成后复学，没问题的话可以在这里签字。”
沈覆月拿起旁边的签字笔，却不急着签，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不吭声的秦筝筝，随后语调如常地对林归钦说，“不办休学，直接办理退学手续。
秦筝筝猛地抬起了眼，下意识拽住了沈覆月的衣袖，苍白无力地说，“我没——同意转学。”
“不。”沈覆月看着她，慢悠悠地说，“秦筝筝，你弄错了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
她不用征求她的意见。她的女儿理应顺应她的所有想法。
秦筝筝几乎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失望积攒到一定程度就好像不会再失望了，她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母亲。
她骤然松开了攥着她衣袖的手，像是割开了依赖母亲的幼年和童年。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转学。”
这样的家事是最不好插手的。
林归钦做了太多年班主任已经对这样场面见怪不怪，她看出秦筝筝并不情愿，顿了顿后开口，“这位家长，筝筝现在身体情况并不好，加上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能否快速接受也是一个问题，希望能再考虑考虑，从长计议会比较好。”
沈覆月轻轻勾唇，“她能适应。”
她神情自在、愉悦，像是将生出了叛逆之心的玩具重新握回了手里，这样的掌控天然就带着满足感。
林归钦便不好再劝什么，只是对秦筝筝说，“秦筝筝，如果别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不能说出这样肯定的话，但换做是你，老师相信你会渡过难关。”
“我相信你会顺利分化。”
她镜片下的眼睛比鹰隼还锐利，这样落下时也像刀剑，带来的却不是刺痛，而是直击心脏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