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粮没有发告示,说到底,交完税后,家里能有点余粮的是少数。
刚收完秋税,再去发布征粮告示,但凡还想活命的,都会往山里跑。
眼下的形式,几乎是明确的大乱之相。
甚至有些人,连叛军的旗子该用什么样子,都想好了。
可钱翼谋,却给了流水县城的父老乡亲们,一个未曾想过的结果。
……
在岭南城的内城以东,有一件大宅子,流水县城三家的家眷,今日其中的多数,都被邀请到宅子内参加宴席。
宴席的举办者,是城主徐圳新认的义子钱翼谋,按照以往惯例,这种宴会的唯一目的就是混个脸熟。
因为钱翼谋原本就是流水县城的守城军军头,来的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连混个脸熟都算不上。
正当大家都觉得这场宴请十分无趣的时候,钱翼谋给了他们一点惊喜。
宅子被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宴席的欢快气氛顿时消弭于无形,柴帮、鱼栏和火窑的家眷们都嗅到了空气里的肃杀之气。
一名青年率先站起身,看向走到众人中央的钱翼谋,冷静发问:
“军头……不,现在该叫你钱大人了。
你派人把这里围起来,是个什么意思?”
钱翼谋看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问的好,柴明贵少爷,朝廷要做一件大事,一件福泽千秋万代的大事,只是缺些钱粮。
少爷,你从小锦衣玉食,国难当头,该做些贡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