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的传统中,拜师是一件极严肃且隆重的大事,虽然不至于整的像结婚一样声势浩大,但比起后世那些常见的毕业典礼、升学宴而言,流程和规格上却是甩了他们几条街。
本来张文顺这个死胖子是想要在钻探公司最有名的碧川饭店里包场,然后请上一些有份量的宾客观礼的,按照传统礼节走。
但杨默看了这个死胖子稍微理出来的那长达三页的流程单后,却死活不愿意了。
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把声势搞的太大实在容易引人非议不说,就他自己而言,他也并不觉得自己肚子里这二两废水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地上流程……原本他以为就是简简单单地坐在椅子上,让自家小徒弟递上一杯茶喝了就完事。
于是争执了一个多小时后,双方决定各退一步。
张文顺答应,可以不在碧川饭店里包场,也可以不邀请外人来观礼,甚至可以削掉前面的“征礼”环节,但最起码的拜师环节,必须按照章程走。
所以杨默也只能答应,在尽可能地化繁为简后,会一丝不苟地按照传统流程来,不会在这场张文顺等人极为重视的拜师宴中敷衍了事。
于是乎……
三天后,杨默的小院子里,忽然多了一些陈陈旧旧的物件,而素来极不讲究穿着的杨大官人,也穿上了由张文顺自己掏钱,找人连夜赶制的唐装。
实话实说,这么一套浑身绣满着福寿团纹的金红色唐装,穿在杨默这么一个年轻人身上,委实有些可笑的紧。
但当一身不自在的杨默穿着这套唐装坐在了院子里那张已然有些陈旧的四出头式官帽椅上时,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匹配。
………………
只有四个人的小院子里。
“跪~~行拜礼!”
充当着司仪的张文顺站在杨默右侧,操着贵州口音扯出一个长长的拖音。
表情有些惴惴的白蒙蒙闻言,赶紧整了整发髻上的银梳,这才带着一身的挂件哗啦啦地走上前去,以一种惶恐的姿态捋了捋自己那条三十多层的靛蓝色百褶裙,缓缓跪在了杨默面前的那个蒲团上。
看着这个挺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徒弟,又扫了扫这丫头身上那少说也有二十多斤的各种银饰和一袭的盛装,杨默嘴皮子抽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想笑的冲动。
苗族女性的盛装银衣是出了名的漂亮,但你也得看是怎么个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