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胡永波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大约只有四五岁左右的光景,
衣服脏脏的,
头发乱糟糟的,
脸蛋红皴红皴的,
还甩着两条黄绿黄绿的鼻涕。
这其实并不稀奇,农村里的孩子本来就鲜少与干净两个字无缘,更何况是待在猪圈上的孩子。
可如果这个脏脏的孩子宛如拴狗似的被拴在屋里,那感觉就是两码事了。
两条麻绳,
一条紧紧的拴在腰上,
令一条则系在半条废弃的旧自行车外胎上,而这条破破烂烂的外胎,则是打了个活结,然后宛如一个尺寸严重不合规的脖铐,直接套在孩子的脖子上。
麻绳的另一头究竟系在屋里的何处,胡永波看的并不清楚。
但唯一能看的出来的是,这两条麻绳系的都很紧,长度也很有限。
有限了眼前这个孩子需要倒滚在地上,费力地用脚才能把那扇并没有关严的木门挑开的程度。
把门挑开后,发现是个陌生的大人,孩子脸上露出一个茫然而无措的惶恐,立即乖乖地跪着双腿爬了回去,然后双手把脖子上的那半条废旧外胎托了托,露出一个切诺诺的讨好笑容。
仿佛是在说……
我很乖的。
看,我没有乱跑;也没有哭喊;也没有把这套套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