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默的人事档案挂在钻探公司,身上也始终保留着默默百投科长的职位,但实际上,随着他成为城产基金公司的总经理后,回钻探公司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而钻探公司这边也是非常默契的无视掉这一情况,别说每周一次的工作例会了,就连每个月的中高层会议,钻探公司上上下下也似乎忘了有这么一位极具份量的科室负责人似的,甚至还有人在私底下玩笑似地打赌,赌这位短短三年的时间就跳到正处级的年轻人,在今年国庆、元旦和春节前夕,会不会回钻探公司一趟。
所以,当杨默忽然从德州动身赶回临邑这个消息在本地的一些小圈子悄然传开时,几乎惊掉了一地眼球。
虽然杨默这次回的并不是钻探公司,但还不如直接回钻探公司呢!
你要搞清楚,现在市里面派出来的特别调查小组正在临邑县各地调查取证呢,县里面的一些人跟杨默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颇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矣起来,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你这样堂而皇之地回来,让那些之前苦苦求访而无果的人,心里怎么想?
杨默又何尝不想等到特别调查小组的工作尘埃落地后?
这样好歹还有个装傻充愣的腾挪余地。
但没办法,他有他必须回来的苦衷。
………………
临盘采油厂,略有些岁月感的职工活动中心。
刚刚以21:19险胜的杨默放下乒乓球拍,满头大汗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丧气地摆摆手:“不来了不来了,几年没碰球拍了,都忘记这球怎么打了,连你小子放水都赢的那么艰难,这要是不放水,不被你这死胖子扣个咸鸭蛋啊!”
小胖子张俊从门口的小跟班手里接过干毛巾和两瓶当下最时髦的默华八宝茶,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后,这才转身将毛巾和冰镇过了的八宝茶递了过去。
“老大,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放水了啊,明明是你球技高超,即便几年没打了,水平依旧在线好不好!”
说着,张俊一脸沉痛地托了托自己那越发明显的肚腩,吐槽似的说道:“话说回来,老大你球技这么好,一米八的大个在那放着,扣杀更是一绝,你有本事跟厂乒乓球队的高手过招啊,净欺负我这种不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胖墩算什么?”
听着这貌似吐槽,实则是在悄无声息的恭维,杨默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用干毛巾擦了擦汗之后,从兜里摸出两根烟来分了出去:“你小子,一年不见,这马屁功夫见涨啊,估计这采油厂上上下下,没有你张健君混不开的地方吧?”
小胖子张俊闻言,一脸的叫屈:“老大,你这什么话?什么叫马屁功夫见涨?我就实话实说罢了好不好?”
说罢,脸上露出一丝扭捏之色:“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在厂里面也还算混的可以,但这跟我自个儿可没什么关系,真要算起来,三分功劳要算在我那个当了副总的老爹身上,其余的六分功劳嘛……却是要算在老大你的身上。”
说完,张俊望了望空无一人的乒乓球室,嘿嘿地笑了起来,很有些不学无术二世祖的得意之色。
这话乍听起来没半毛钱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