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脏?
奚娆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愤然反驳,但开口眼前却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
不堪回首。
在俘虏营里她遭受百般羞辱,为救家人自荐枕席,结束后祁狅发现卧榻底下的催情香,不调查,不取证,仅凭一点怀疑就认定是她;
她带着昶儿入住东宫,昶儿无端被打,为不惊动柳眠,他宁可隐瞒事实真相,直到纸包不住火了方才肯揭露胡嬷嬷的罪恶,处置了他们一家;
柳眠在花园落水,他仅凭柳眠的一面之词就认为是昶儿任性贪玩,连累她施救落水,连鼎鼎的话都不相信。
如此种种,奚娆已经经历得太多太多。
她可以为了当年的“背叛”而还债,但却不能够承认他这句脏。
因为她除了祁狅,这些年再没有过任何男人。
自始至终,就只有他。
但奚娆心里明白,这番话就算说出口,祁狅也根本不会信。
长久压抑在心底的委屈猛地涌上来,刺得她双目发烫,难以呼吸。
“脏,太子不也用过了么?”
奚娆自嘲勾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从自己的上唇抚至下唇,“这里,还有这里,太子都用过……难道还不满意?”
这句话,诡异地与五年前祁狅羞辱她的那番话重叠在了一起。
眉眼分明在笑,眸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身体深处,早已结痂的数道伤痕再次被锥子所搅动、刺破,疼得她险些痉挛。
祁狅蓦然一怔,感觉受到了挑衅,眼神再次阴鸷,但下一瞬却突兀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