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云遮月,六月雨打灯。
一转眼的功夫,大唐北方去年下半年种下的冬小麦,也又到了新一季收获的时候。
然而。
今年的情况尽管已经被并州官员们早就预料到,且提前已经在李承乾这位太子的命令下,做好了防水的措施。
然而。
时值六月,饱满已经到了收割最佳时候的麦穗,此刻却是在那遮天的雨幕之中,宛若被雨水抽打的柳条一般。
颤抖摇晃着。
田间地头,此前挖好的排水渠之中,水势直接能够没过脚踝。
“报!!!”
“启禀太子殿下!晋阳雨停!晋阳郑县令已组织百姓和城卫军,抢晴收割!”
“报!!!”
“启禀太子殿下!雁门郡急报!水势上涨严峻,已临近警戒线位,雁门水坝已开闸泄水!”
“报!!!”
“尚安县急报!县内拦水坝出现溃塌迹象,孙县令为保百姓安全,强行转移下游三个村庄百姓于县城之中,开仓济民,并且组织乡兵冒雨抢收,事态紧急,特向殿下请罪!”
一座遮雨棚之中,李承乾长发之上还隐隐带着几分湿润,身上肩头更是潮湿一片。
此刻听着这名传信兵的汇报,却是猛地将对方手中呈递上来的认罪书,直接丢在那湿漉漉的地上,一脚又将其踩入泥地。
李承乾眼中满是决绝。
“回去告诉你们县令,雨势太大,河堤决堤并非他能阻拦,此无罪也!然,如果尚安县百姓因此遭难,孤第一个砍他的头!开仓济民也好,转移百姓也罢,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