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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让咱俩明天上山采些沙果去。”裴停见话题越扯越远,怕说着说着俩人就睡着了,耽误了林娟儿给安排的任务。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沈寒江侧头看他,还以为他大晚上偷偷在被窝里扯他,是想干点被窝里的事,结果是想让他陪着上山采沙果,在被窝里就该说被窝里的事,上山采果子的事就该在床下说,让人白高兴了。
“我惹你生气了吗?”裴停紧张的看他,手指头又揪到一块去了。
“我没那么容易生气。”沈寒江把他揪到一块的手指头给分开,“别掐自己,瞧瞧这手指头都掐红了。也不知道疼?”
“这有啥,以前更疼的我都挨过去了。”裴停说的轻描淡写,其实是为了掩盖身上的不自在,从来就没有人关心过他,别人给他一点点甜,他就感动的想哭。
沈寒江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就总听裴停说害怕被他打,他怀疑裴停总在家里挨打,才习惯性的认为所有人生气都会打他。
前阵子,他陪着裴停三天回门,俩人拎着回门礼去了裴家,裴家人根本没给他俩好脸色瞧,别说是饭了,就连一口水都没给倒。
大伯母还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赶紧给你奶做顿饭?家里人口本来就少,你嫁出去后,家里少了个劳力,一会你把家里的衣裳洗了,柴砍了。”
奶奶说他是赔钱货:“现在秋收,你相公也不来娘家收麦子?族长就比别人家的哥婿高人一等了?”
沈寒江:“你也说的是哥婿,裴停是你的孩子?”
大伯母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正欲说什么反驳,就看到沈寒江拉着裴停走了,还把拎来的东西给拎走了。
“哪有人拎着礼上门,还把东西拎回去的?还是族长呢,咋这么没教养。”大伯母虽然一心想着过段时间裴珍宝就带着她进京过好日子了,可裴珍宝没回来之前,她的日子不好过,看着沈寒江拎的又是肉又是鸡蛋又是酒,已经想好怎么吃了,哪能想到对方能这样厚脸皮,将带来的东西给拎走了呢。
“我带着这些东西陪停哥儿给他爹娘上坟,感谢他们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夫郎。”
裴家人见他拎着东西就走,在身后骂他,说今天走了以后别哭着回来求他们。
沈寒江觉得他们很奇怪,问裴停,“咱们为什么会去求他们?”
裴停笑着摇头:“他们爱做梦,总把梦里的当现实。”
经历过那次回门,沈寒江更加确定,裴家人以前虐待裴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