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安王眼底的不耐一闪而过。
他收起玉把件,不轻不重地咳一声,却只换得雷氏的一个白眼。
她不管他,且自在笑过才罢。
翊王妃冯氏看向门前,温笑道“五弟是要回平城了,今日本是给五弟践行来着,可他临时被大君叫去太极殿候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哥哥嫂嫂们恐怕是得多等一会儿了,”李兖幽怨道“圣人刚在长清宫看完戏,这会儿或才刚回太极宫呢。”
太子妃还是没忍住,掩唇打趣。
“哦?原还有比东宫更得趣的看戏处,孟六娘子和阿驷弟弟这出戏真是‘惊天动地’啊。”
她与太子年岁相仿,许是因着从没开怀生养过,故而还有少女的娇俏神态,如今怀有身孕,也掩不住活泛性子。
“哼,”
李兖别过头去,老大不开心道“别将我与她说在一起,我怕沾了晦气,倒霉。”
雷氏瞥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太子妃,出言安抚李兖。
“阿驷弟弟莫气急,蓟州前日送来几把大刀,我瞧着都是不错的,只嫂嫂我素来不善使刀,弟弟改日去王府瞧瞧,若有看上的,只管拿了去,讨个开心。”
雷氏出身将门,其父乃蓟州大都督雷裕明,她又是家中独女,十三岁便随父征战沙场,舞刀弄枪不在话下去,说话行事也素来直爽。
这也是为何雷氏很少参宴。
她与那些世家女子聊不来,又不愿做面子功夫,几次碰壁下来也觉得无趣,索性不再赴宴。
雷氏不喜世家大族,可偏巧,她嫁的是出身世族的柳贤妃的儿子安王。
这不,安王又听不下去,终于把玉把件往案上一拍。
大声斥道“阿驷弟弟刚挨了棍子,你又因何非要此时送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刀啊剑啊的,你紧着阿耶不会打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