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昼夜不停地运转了四天。
沈淮钰睁开眼,舱顶的修复灯猛地刺来,恍出重重光晕。
他偏过头,不看射灯,边缓解眼睛的疼痛,边用其他感官感受自己的状态。
全身浸泡在不知名的粘稠液体中,鼻腔内插着输氧管,身体上的疼痛几乎消失。
沈淮钰拨开黏连的液体,下意识抬起胳膊。
很好,骨头好像恢复了。
等等——
路西菲尔没了!
“好好躺着!”
威廉通过主控台的传声筒提醒沈淮钰:“按你的病情,医疗舱还有一天才能运转完全。”
站在威廉旁边,又行的视线从始至终就没从主控台的监控画面中离开,几乎是沈淮钰刚摸上胸口,他腿一抬,就横插到威廉前面,按下“讲话”图标:“项链在我身上好好的,放心。”
瞬间的心惊肉跳后是长久的踏实,沈淮钰调整姿态躺好,又陷入了沉睡。
时间过去二十六小时。
医疗舱的清洁系统和烘干系统完成最后的工作,舱门自动打开,沈淮钰坐直身体,从内舱体里出来。
身体上的病痛完全被消除,精神状态也自然而然随之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水平。
他打开病房的房门,走到走廊尽头,推开另一扇门——威廉给他提供住宿的房间,进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飘着淡香走出了里屋。
外间,看病的客人刚走,威廉正吹胡子瞪眼地和他的人工智障吵架,又行则清点着医药原剂,偶尔玩儿心上来了,拉腔给这场每天都要上演的幼稚场面四处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