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京城内,冠盖如云,车马骈阗,人群熙攘。
城内最热闹繁华的南北大街两侧,商铺林立,旌旗飘飘,街市西北侧有一飞檐翘角、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此刻人声鼎沸,客似云来。
此楼名唤瑞云楼,乃是京城一处茶寮,分为上下二层,二层为带着窗子的独立包间,一层为公共客堂,摆放十数张方正客桌,堂前施八尺屏风,屏风是一张长条桌案,此刻一层座无虚席,茶客团座,视线尽皆落在那端坐在桌案后之人身上。
那是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说书人,面目方正、口齿清晰,正手持折扇,侃侃道来:
“……诸位可知,圣京城又出新鲜事。
缠绵病榻多年的明道帝苍梧泽一朝转醒,沉疴尽愈,容光焕发,醒来不过三日便亲自临朝,下的第一道旨意竟是将送入冷宫多年的三皇子接出冷宫,加封大赏,羡煞旁人。”
众茶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从来只知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这三皇子又是什么来历?”
“……这我知道,那三皇子单名一个淮字,据说是陛下当年最宠爱的淑妃娘娘所生,可惜三四五岁时就身染怪病,被视为不详,扔进了冷宫不许人探视。”
“竟有此事?身染怪病已经很可怜了,为何会被视为不详?”
那说书人一拍手中抚尺,优哉游哉道:
“那三皇子幼时生得玉雪可爱,颇似其母妃淑妃娘娘,陛下原是万分疼宠,可就在三皇子五岁时,身上莫名其妙生出异状。据曾经给三殿下看诊的太医说,殿下皮肤上先是生出成片成片的红疹子,太医传了一波又一波也不见好。那些红疹初时还好,到了后面不但消不下去,反而发黑发硬,最后竟变成一块一块粗硬的黑皮,宛如片片鱼鳞,附着在三殿下娇嫩的皮肤上,到了后来,可怜的三殿下,浑身上下竟无一处好肉……
那时执掌后宫的还是先皇后,皇后娘娘认为三皇子症状异常,非是寻常病症,故请了钦天监首座前来一探,这一探果然探出了问题来——”
说到此处,那说书人顿了顿声,展开折扇掩住面容,一双浑浊双目往堂下一扫。
在场的茶客被吊了兴趣,一边叠声催促,一边往堂上扔去大把大把的赏钱。
说书人得了赏,越发眉飞色舞:
“……只见那钦天监首座道袍加身,在淑妃娘娘的关雎宫中慨叹做法,引得天雷阵阵、妖氛阵阵,少倾竟见他剑指淑妃娘娘,口出惊人之语!”
说书人吊着嗓子,声音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