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室内,棠溪孑盯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落,再顺着管线进入自己的血管内。冷漠如冰的脸上因一旁的哭闹声开始渐渐烦躁。
坐在她隔壁的是一个五六的小男孩,吃的壮壮的,胆子却不像他的体格那般厚实。
护士要给他扎针他死活不肯,被他的妈妈抱在怀里跟上刑场似的撒泼打滚似的挣扎着,声音倒是挺洪亮,安静的输液室内就属他最吵,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声。显然,小孩的妈妈力气也没小孩大,束缚不了他。
“再哭,再哭嘴巴给你缝起来。”棠溪孑冲着小孩威胁道。
小孩被棠溪孑阴冷的脸吓得止住哭声,一抽一抽地缩在妈妈的怀里胆怯地望着她。
“看什么看,我最喜欢不听话的小孩,再哭就跟着我回去。”棠溪孑一脸阴森的说道,颇像个喜欢吃小孩的妖精。
小孩又往妈妈怀里躲了躲,抽泣又可怜的说:“我不哭了,你不要抓我,妈妈,我不要跟她走,她是坏人,我听话。”
站在输液室门口的宋霁骁正好目睹了一切,嘴角偷着笑。
幼稚。恐怕那小孩都要对她留有阴影了。
“检查单。”宋霁骁酷着张脸把检查单递给她。
棠溪孑随意地往一旁一放,丝毫不关心检查结果。
“你胃病很严重。”宋霁骁见她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皱眉道。
她是忘了刚刚疼得直冒冷汗的样子了吗,疼的是她,她怎么能做到如此事不关己的。
“嗯。”棠溪孑习以为常道:“我知道。”
宋霁骁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两秒,眼眸幽深,嗤笑了一声。
棠溪孑抬眸,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散漫地翘起二郎腿,脚尖似碰非碰到他的裤腿,打探似地问:“心疼了?”
宋霁骁低眸,往后退了一步,“疯子。”
他后悔了,就不该动摇,就该狠下心来不管她。就不该送她来医院,就该让她自生自灭。若不是他看到了检查单,他都怀疑她是不是装的,装可怜,装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