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晞陷在浓烟里,心脏砰砰跳动,面容呆滞,手中剑却握地很紧。
他在心中第八百次致谢。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喝过的苦药。
他在飞鹅屿时常发病,疼痛从内脏开始,蔓延四肢百骸,期间服过多种止疼剂、麻沸散。
顽疾难治,沉珂难医,大约每过半年,身体就会生出抗药性,然后再试新品,前后共换了十余个。
魇鸦迷烟正是其中之一。
陶晞:抱歉,专业对口,抗麻体质赢麻了。
身陷混沌,小病秧脑子仍然清醒,思维仍旧清晰:
对于妖兽来说,他就是块小饼干、小蛋糕,张口就能吞食,如今放着不吃,显然是在烹饪。
先用烟熏,把人弄迷糊,肉放软了再吃。
啧,挺会吃。
陶晞乾坤袋有不少法宝,多属防守类和遁逃类,他不敢使,既怕自己手速慢跑不成,反被咬掉脑袋;又怕自己跑掉了,剩下的弱鸡菜狗们被魇鸦一锅端,生吞活剥。
思来想去,就将计就计,装成中毒的傻子,扮猪吃虎搞偷袭。
他全身心投入,沉浸式表演,把自己弄成美食的模样,待到妖兽干饭时,直接同台对打。
小病秧看得很开:苟鸡有苟鸡的好,刚枪有刚枪的爽。
魇鸦转动大眼珠,打量这只低阶人类。
干净软白,闻起来香甜,此刻惺忪迷蒙,似半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