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牙子还说,刁嬷嬷吩咐她要把晴雪卖去正经人家,可不能伤了夫人的颜面。”
刁嬷嬷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忠仆,素来唯金阳公主马首是瞻,往日里可没少给严如月使绊子。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为严如月考量的话,飘入严如月的耳畔,倒显得像是在讥讽嘲笑她一般。
果不其然,严如月听完这话脸色愈发阴冷不堪。
丫鬟们都知晓严如月的脾性,一时间都垂着首不敢言语。
严如月在廊道上立了片刻,才同唐嬷嬷回了清月阁的正屋。
唐嬷嬷知晓她心里已掀起了怒火涛浪,一进屋便阖上了屋门。
几息间,屋内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之声。
一地的瓷器碎片,博古架上的青玉瓷瓶已所剩无几。
朱嬷嬷并不心疼这价值不菲的瓷器,只担心严如月会在盛怒之下伤了自己的手。
“夫人别恼,咱们的本意就是要找机会打发走了晴雪,如今晴雪已走,也算是解决了咱们的心头大患。”
这话说的十分勉强,无论严如月如何地嫌恶晴雪,可晴雪也是她的陪嫁丫鬟,代表着她的脸面。
魏铮才去了梅园两次,怎么就能被那外室勾.得发落了晴雪?
严如月难以压抑自己胸膛里的怒火,指着唐嬷嬷问:“我早就和嬷嬷说过了,让夫君收用外室,还不如抬起晴雪来!好歹晴雪是个蠢东西,总不会翻出什么风浪来,这外室什么脾性手段,咱们都一概不知呢。”
怒意到了顶,严如月便开始怨怪唐嬷嬷,可怜唐嬷嬷忠心耿耿,为着她出谋划策,一日不得歇。
当初唐嬷嬷也曾劝过严如月几次,大意是让她抬举起晴雪来,晴雪总有几分美貌在,有了子嗣后,也可把子嗣抱给严如月养着。
卖身契在手,谅晴雪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只是严如月死活不肯应下此事,还将晴雪赶到了最东边的花房里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