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摆摆手,不碍事,你俩的镜头过几天补拍一下就行,就是接下来要辛苦一点,尤其方岩。
想了想,有说,你在缅甸这个场景的戏还不少,要不
我这边没问题,方岩打断导演的话,明后天我可以多补几场,祁睿的qíng况不好耽搁,是急xing过敏。
导演其实本来是想他留下来,听他这话也没好意思继续说,祁睿这qíng况确实也需要个人在身边,行,那待会儿祁睿就拜托你照顾了。
这地方正儿八经的医院也没有,方岩背着何修回了旅馆,又托缅甸这边的接待人去周围村落找来一些治过敏的药,让何修自己涂了。回头又跟旅馆做菜的师傅打了声招呼,让给剧组送过去的伙食里尽量别加料酒。
他几乎能笃定,祁睿这个突发的症状跟中午那盒饭脱不了gān系。
等把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儿给安排好,天色已经黑了。
方岩返回旅馆二楼房间,chuáng上的何修已经睡着了。他不声不响地走到chuáng边,拉开何修盖在腰间的薄毯看了看。
大片触目惊心的凸起红点,不过颜色没有那么鲜艳了,应该有在渐渐消退。
沉睡的何修翻了个身,背对着方岩轻轻打起了鼾,那可怜的、通红的小东西也消失在了视线里。
方岩单膝跪倒chuáng上,俯身虚压在何修上方,右手探向了他两腿之间。
何修轻闭的眼皮颤了颤。
痒得话,这样会不会好点?方岩五指富有技巧地刺激着他,令人脑髓发麻的快/感驱散了那股疼痒,何修的身体哆嗦起来。
怎么,还装睡?方岩气息有点不稳,嘴唇贴到他耳畔问,是默许我就这么继续做下去吗?
何修内心在翻涌。
老实说,这个样子的方岩令他压力很大,他突然怀念起前几天还矜持地跟他保持距离,坚决分chuáng睡的那个男人。
老实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何修快要释放的时候,方岩坏心眼地用拇指给他堵了回去。
何修:我%¥#!
张开嘴喘/息出声,何修终于忍不住睁了眼:你放!
唔!
嘴唇相触的感觉微妙得令人心悸,何修愣愣得瞪大眼,直到在他唇上辗转良久的方岩起身拉开一段距离,才恍惚地回了神。
方岩。
方岩用纸巾擦掉手上的浊液,淡淡道:那天起就觉得你不像祁睿,直到今天才终于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何修沉默半晌,低声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说刚才那个吻?方岩回忆了一下,还不错。
何修气得抬脚想踹他,却被方岩一把握住脚踝,对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这就是你一直担心的?
嗯,何修垂下眼,你还是介意的吧。
如果你指换了副身体,那倒不会。方岩盯着何修的眼睛,说,反正你也不是只有那一副身体。
何修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全都记起来了?!
方岩摇摇头,只是推理,这几年梦里的一些场景越来越清晰,我记得我曾把那些人物画下来,你很生气地撕毁了其中一张,说到这儿,他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何修,对方脸色果然不大好看了。
方岩继续道,三年前我也有想过原因,你那么费尽心思留在我身边,纵容我对你做那些过分的事,因为一个模样和画中人相同的男孩吃醋,显然是因为喜欢我。
何修听着,总觉得他语气有那么点儿欠揍的得意,于是憋屈地低咒了一声。
但蹊跷的是,如果认定我和梦里这些男人发生过关系,以你的xing格不可能只撕毁就这么一张。方岩冷静地分析,我很早之前就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奇怪,就好像是从某个点开始的,而在这个点之前,我的记忆一片空白,你的出现让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彻底崩盘,一只猫妖?不,是比猫妖更挑战我世界观的存在。
何修皱眉,所以呢,你推理的结果是什么?
方岩凝视着他,我想,或许我们有过lsquo前世rsquo,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梦境。
你确定?何修没好气道,我对你第四世的梦境可一无所知,那个男孩,不是我。
是你。
不是。
方岩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是你。
何修顿时被他惹恼,我说不是!
方岩瞳孔缩了缩,片刻后,目光柔和下来,右手探向他的脸。
你很在意?
何修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事儿一直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最他妈憋屈的是我还没法儿怪你,一个失去记忆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的人,自然有追求真爱的权利,但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你越是刻意回避,它的存在感就越鲜明。
何修觉得挺可悲,扯了扯嘴唇,就好比我现在这个状况,从我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身体里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和这个身体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绑定在了一起,我就是祁睿,祁睿就是我,如果从一开始,我就以何修的身份像你摊牌,这个新的身体也许就会像第四世一样,成为一个永远横亘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