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穿上衣衫,看着倒在一堆凌乱衣服里的姜时晚,一字一句道:“你我之间的恨不要牵涉孩子。今日是孩子满月宴席,我做好阿宥的父亲,你做好阿宥的母亲。”
“半个时辰后,我要在宴席上看到你。”孟廷舟走后不久,云裳和雪迎便拿着干净的衣服和温水进来,两人默默地伺候姜时晚重新穿戴整齐才送她回到宴席上。
看着她重新替换了衣服和发髻,宋淮之似乎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暗暗攥紧了拳头。
坐在上首的孟廷舟自然捕捉到他的表情,随即伸手圈住姜时晚的细腰,强有力的触感使得她浑身一僵。
孟廷舟附在她耳边:“这就对了,身为都督夫人上要操持府里事务,下要照顾阿宥,往后这样的应酬你要学着适应。”
感受到周围三三两两有意无意注视过来的目光,姜时晚微微点头。
“你看看你的宋淮之哥哥,正在喂长公主饮酒,你要我喂吗?”
姜时晚正视前方,没有看宋淮之的方向:“你要我走吗?”
孟廷舟呵呵一笑,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宾客散尽已是半夜,孟廷舟怕熏着孩子,特地沐浴更衣后才去看他。
走到门外,他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低低的哼唱声。
脚步蓦地停下来,透过门缝悄悄看向里面。
灯烛下的姜时晚坐在摇篮边上,温柔地安抚孩子。此时此刻,她是满眼只有孩子的母亲,没有仇恨,没有悲痛。
孟廷舟微微叹息,如果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该有多好。
姜时晚,为什么每次我打算对你狠心的时候,都会功亏一篑?
长公主府内,宋淮之身着一件薄衫,敞开胸怀,躺在长公主的怀里。
长公主亲自为他梳发:“今日在都督府,好一阵没见你,你去哪了?”
宋淮之淡淡道:“微臣遇到了都督夫人,便闲聊了一会,顺道给小世子送了一份薄礼,让公主担心了。”
长公主没料到他如实告知,轻哼一声:“你倒是老实。”
宋淮之揽过她的腰:“公主慧眼如炬,微臣何须隐瞒。”
“可是有人说,看到你们进了一个屋子呆了很久。”长公主有意无意地说,“可能孟廷舟也收到消息了赶了过去。”
原来是有人在兴风作浪,怪不得孟廷舟会找到。
宋淮之似笑非笑:“哦?还有这样的事?微臣曾受都督夫人父亲的照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故准备了一份薄礼给小世子,没想到竟被有心人挑唆。”
长公主自是知道他与姜家的渊源,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虽然她现在是都督夫人,但是你也不要跟她走地太近。”
“圣上完全是看在孟廷舟的份上才给她诰命夫人的身份,你若是走地太近,小心惹圣上不快。”
宋淮之把头埋在长公主怀里:“微臣知道了。除了圣上不喜,可是因为公主吃醋了?”
长公主抓着他的手让她抚摸自己,微微闭上眼睛甚是享受:“自然,本宫的男人不许跟任何女人走得太近。”
尤其……是那样妖媚惑主的女人。
想到姜时晚婀娜的身姿和顾盼生辉的眉目,她竟有些嫉妒:“来人,将本宫的鞭子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