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晚不冷不淡道:“臣妇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急匆匆梳洗故而耽搁些许。”内侍监见她不疾不徐,略略有些惊讶,伸手欠了欠:“都督夫人请。”
马车与皇宫的方向背道而驰,姜时晚警惕道:“这不是去宫里的路,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内侍监却不回她的话,尖细的嗓子阴阳怪气道:“等都督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姜时晚一路观察着,直到旭日东升,马车才在直驱行宫。
皇后竟然接她来行宫?
到了行宫,又换了一个内侍监引着她迂回曲折地到湖中央的水榭处。
姜时晚一眼便看见了皇后的声音,垂首上前:“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正在用早膳,并不看她,只是示意了一眼宫女,便由宫人端来玫瑰水让她漱口,待擦拭好嘴巴,皇后才睨了一直跪着的她:“姜氏,你可知罪?”
姜时晚神色平静,依旧没有抬头:“臣妇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你大胆!”皇后重重拍案,“身为都督夫人,你非但不起表率作用,却狐媚惑主让孟廷周撇下公务沉溺后宅之事,你该当何罪!”
知道皇后所怒何事,姜时晚反倒冷静下来:“启禀皇后娘娘,臣妇身为都督夫人,操持府内诸事,打点平妻进府,照顾家中幼子,都督府内至今未曾出现妻妾不睦,勾心斗角之事。”
“臣妇自问尽心尽力从未让夫君为后宅之事分心。”
皇后冷笑一声:“好一张伶牙利嘴!你说你照顾家中幼子,却让孟廷舟三日不上辍朝不上,这就是你所谓的尽心尽力?”
姜时晚双手伏地,声音哽咽:“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幼子阿宥生来体弱,前几日不幸感染水疮,情况危急,夫君不顾劝阻执意陪护,不眠不休照顾三日阿宥方才好转。”
“如此慈父,不仅是阿宥之福,更乃百姓之福。”她声情并茂,“皇后娘娘更该感到欣慰才是,由此良才,何愁他日不收服蛮夷。”
皇后刚才拍案的手有些隐隐作痛,她心里也有些愠恼,面前之人巧舌如簧,且句句在理,不知道自己听信长公主之言来教训她是否太过冒失?
“皇后娘娘亦养育皇子和公主,想必为人父母的人都是一样的,若遇孩儿病痛,恨不能自己替他受了。”
姜时晚见皇后神情松动,知道她有些听进去了,再次磕头:“为人父母不分昼夜照顾孩儿期间辛劳不必言说,若要谴责,请皇后娘娘责罚臣妇,切莫责怪夫君。”
一连串的进攻,皇后的怒气有些败下来:“本宫只听说孟廷舟为了你和孩子辍朝三日,倒不曾知道孩子得了水疮……”
姜时晚眼含清泪:“谢皇后娘娘仁慈,许是有夫君一同照料,幼子已恢复大概。”
方才听皇后的意思,想必是有人在她那里嚼舌根了,姜时晚心中一冷:“还请娘娘明悉,切莫听信小人之言。”
“放肆!”长公主不知从哪里出来,打断她继续说下去,“一介罪臣之女,居然敢大放厥词说皇后娘娘身边有小人?本宫看你是活腻了!”
“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掌嘴!”
姜时晚件左右上来两个宫婢,立刻用眼神制止她们,她看着长公主:“臣妇乃诰命夫人,长公主怎可随意掌嘴?等臣妇回去后莫说夫君,就连京城百姓知道了也怪公主不留情面吧?”
长公主三步并作两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本宫打就打了!谁不服本宫拔了他的舌头喂狗!姜时晚,你不要以为有孟廷舟就能保你一世无忧!”
她猛地扯住姜时晚的头发,朱钗顿时掉了一地。
“今日把你带到这里,就没打算让你回去。”
长公主眯着眼睛,阴狠地看着她。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