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公爷冷哼坐起身。
范院长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跪行到老公爷跟前,双手抱住他的双.腿,将脸埋在两膝,“师父,是弟子不好,让您操心了;这次弟子回来多住一段时间,陪陪师父。”
老公爷冷然把人推开,“你还要走?”
“弟子在仙云县待惯了,有您和各位师兄弟帮扶,弟子的日子过的很恰意;这么些年也习惯了,不想挪动了,死后也埋在仙云县。”范院长惭愧低下头。
师父和师兄弟们都盼着他能回来,可,京城已然成了他的不悦之地;看到京城难免想起当年混乱的朝政;奸臣当道,忠臣没有活路,当年位高权重的恩师和另外几位老臣得以幸免。
他遭了难,当时恩师被多方掣肘,援助有限;保住了他的命,丢了官位,好在人是活着的,逐出京城后,得恩师庇护在仙云县过上了悠然自得的日子,总的来说也算好是。
他的性子太直,不会拐弯,不适合混官场。
“重城啊!你跟以前一样的倔啊。”老公爷重重拍了他两下,终究是曾经疼过的弟子,舍不得下重手,唯有叹息。
范维安,字重城。
范院长羞愧,“师父,我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在官场容易得罪人,在外县教书育人,有您和几位师兄弟在,没人敢触我的眉头。”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老公爷无奈摇头,“愿意教书育人便教书育人吧,好在有我们在;这次你带的学生呢?”
“在外面。”范院长松开手,拈起广袖一角擦了擦泪痕。
老公爷再次默默叹气,希望他看中的学生,跟他不一样吧;毕竟,脾性相投更容易看好,能让重城这般费心的,难说。
“叫起来吧。”
范院长连连点头,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对老管家道:“梁伯,让明婳进来吧,还有肖夫人也来拜见一下师父。”
“是。”梁伯抬脚离去,片刻便将明婳母女引来房中,“老爷,范少爷,肖夫人肖小小姐来了。”
老公爷抬头看去,布料虽不好,但衣着得体;从料子来看,应是个小富之家出来的孩子,再看小矮子一样的小姑娘,双眸清正,心思内敛,他这个活了一把年纪的人都看不透她的心思。
“学子肖明婳与母亲,拜见老公爷。”明婳作揖,并未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