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江宁县大牢内,夏四郎抱腿蹲坐其中,身影稍显孤寂凄凉,虽身陷囹圄,但他此刻面色沉凝,眼神冷厉,并无半分惧色。
“吱吖~”
牢门打开,陆羽走了进来,凑到夏四郎身旁,盘膝坐了下来,面含轻笑,语带温煦,仿佛闲谈解闷道:“怎么样,这牢房滋味不好受吧?”
陆羽只大他一两岁,此刻并排而坐,闲谈低语,倒有些同龄玩伴交心的意味。
显然,陆羽此行带了善意,但这份善意,并未收到回馈。
那夏四郎仍抱膝蜷坐,一副防范姿态,他抿唇不语,不肯答话,这般回避态度,自不是陆羽所乐见的。
今日堂上,夏家父母双方各自陈诉申冤,倒是这嫌犯本人一直沉默,陆羽希望他亲口说出案件始末,以佐证判断。
“你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
“你家是打渔的,那你会划船吗?”
“家中境况如何,生活可还困顿?”
为了翘开夏四郎的嘴,陆羽不断询问其家事,试图套近乎。
但这些问题,终都石沉大海,了无答复。
陆羽仍不死心道:“你娘亲待你如何,她也会打渔吗?”
夏四郎的身子颤了颤,口唇略略掀动,似要开口,但犹豫片刻,他终又将双唇闭紧。
这细小动作,自逃不过陆羽双眼。
原来罩门在这儿!
陆羽暗骂自己蠢笨,这夏四郎为了救母才动手打父,他最关切的,自然是他母亲。
想清楚这一点,陆羽故作质疑腔调道:“可我看你母亲身子柔弱,哪像是经得起风浪之人?她说她靠打渔养家糊口,分明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