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自会为他们打算。”任老太爷淡声打断了任老太太道,“大夫怎么说?”
任老太太收了脾气,声音放低了些:“也说有可能是人为的滑胎,因前几次小产已经伤了根本,大夫要佳儿好好养着。还说若是这一胎再保不住,以后要再想要生就难了。”
任老太爷想了想:“我之前听说时佳是因为礼生收用了她身边一个丫鬟与礼生闹脾气才回来的。”
任老太太摇头:“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姑爷是个正派人。”说到这里,任老太太微微冷笑,“我任家的女儿嫁过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还想纳妾不成?想也不要想!”任老太太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任老爷子闻言却是冷声叱道:“胡闹!”
任老太太一愣,抬头看向任老爷子。
任老爷子踱到暖炕旁撩袍坐下,缓声道:“时佳的身体你也知道,孩子能不能安全生下来还是未知。且就算生下来了,是男是女能否养大也不知道,可是大夫说时佳以后也不太可能再生产了。你是她的母亲,难道不知道改如何做才是真为她打算?这般意气用事又能有什么好处!”
“你的意思是……”任老太太看着丈夫皱眉。
任老太爷看了任老太太一眼,淡声道:“你是该劝时佳张罗着给姑爷纳一门妾了。”
任老太太闻言,心中十分不痛快。
她嫁给任老太爷这么些年,任老爷子不是贪鲜好色之人,所以后宅只有她一人,这些年过得十分顺遂。
不想唯一的女儿却是要吃她不曾吃到的苦楚。亏她当初还觉得林家是一门好亲,将女儿巴巴地嫁了过去。
任老爷子与任老太太夫妻多年,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快,缓声劝道:“时佳若是实在不愿那就纳个通房吧,等通房生了孩子再远远的打发出去就是。任家二房子嗣太过单薄。就算以后分府出来了,也撑不起门面!”
“分府?”任老太太惊讶地看向任老爷子,“你有法子能让林家答应分府?”
任老爷子沉吟了片刻:“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过若是时佳膝下没有子嗣,就算分了出来又能如何?最后还不照样被长房捏在手里?”
任老太太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老爷子你说的不错,之前是我短视了。不过是个通房丫鬟罢了。那就是个奴才!等生了孩子卖了出去就是。等等,那我得给佳儿准备两个才行……”
“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从外头买也行,从任家的家生子里挑也可以。”任老爷子皱眉道,“你若是早些时候为她做这打算,也不至于如今手忙脚乱。”
“之前不是想着孩子还年轻。能生吗?再如何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妾生的和亲生的怎么能一样?”任老太太撇嘴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