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从达斡尔部城池和两侧卫所中逃掉的那些建奴士兵已经先一步到达了木里吉卫,他们都被吓破了胆,不分昼夜地一路狂奔,跑来向木里吉卫告急。
此时负责驻守木里吉卫的建奴军官是乌仆达,是镶蓝旗下的一个甲剌额真,甲剌额真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照八旗制度,是一个管着一千五百人的军官,大致相当于明军的千户。
这木里吉卫位于建奴当前实际控制区的边缘地带,可以说是一处相当于边境要塞般的存在,因此一直以来都倍受建奴重视。
加之木里吉卫本就是一个大型卫所,可容纳兵员数量达上万人,因此即便是缺兵少将的建奴,在这里的驻军人数也一直都在五千人上下,也就是三个甲剌,由三个甲剌额真管制。
现在另外两个甲剌都被皇太极带去偷袭大明京畿了,只剩下了乌仆达这一个甲剌的兵力驻守在这里,而乌仆达作为甲剌额真,也就成了这里的最高长官。
不过虽然乌仆达成了这里的一把手,但他这心里可并不痛快,毕竟谁不知道此次去偷袭大明京畿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不仅如此,此次入关劫掠的可是大明的京畿之地,皇城根子底下,想来定然能抢到不少金银财宝和好东西,一想到错过了这样的好事,乌仆达就感觉肉疼。
因此,自从建奴大军出征的那天起,乌仆达就天天喝闷酒,而且还一喝多了就撒酒疯,开始拿手下的士卒当出气筒。
他倒是也不怕自己天天酗酒会出什么大事,毕竟这里虽然地处边塞要地,但由此往北还有诸多小型卫、所和兵站与此呼应,而且北边的达斡尔部也已经被征服,变成了自家的地盘儿,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今天的乌仆达自然也不例外,从一大早儿就已经喝上了,他手下的人都害怕成了他的出气筒,一个个都躲得远远儿的,就只剩他自己在屋里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发着牢骚。
“还说什么看我智勇双全才让我留下了驻守木里吉,我看大汗和旗主就是偏心……”
“报,报告!”
正在这时,一声怯生生的禀报声打断了乌仆达的牢骚话。
正在发着牢骚的乌仆达本就心里正不痛快着,被人打断了就更是火大了,眼睛一横,怒目朝着门口瞪了过来。
门口的士兵被这宛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刺中,顿时一个激灵,浑身都忍不住地打起了哆嗦,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开口,今天被乌仆达当成出气筒的倒霉蛋就得是他了!
因此,即便是都快要被吓尿了,他还是抢在乌仆达发火之前,率先开口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达斡尔部遇袭,城池已经被敌军攻陷啦!”
听闻此话,乌仆达的酒瞬间便醒了大半,惊疑不定地起身走到了门口,一把揪住了门口士兵的脖领子:“你刚才说什么?!”
乌仆达瞪着一双牛眼,嗓门也跟旱雷一般,那个士兵本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哪里还禁得住这个?竟然直接一口气儿没上来,一翻白眼儿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