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斛拿出帕子,轻轻擦去了楚燕岚颊边的泪。
楚燕岚回过神来。
这些话,她不该说的。
沈思斛同样是这个社会的受益者。
他怎么会懂,一个女人,活在这世上,有多么艰难。
哪怕她表面衣食无忧,奴仆成群。
她从来没有对杨德武说过亡母的一个字。
关于亡母嫁妆的心结,就连心腹丫鬟都不知道。
“我……”楚燕岚开口想粉饰一二。
沈思斛只是淡淡问道:“夫人的院子尚未取名。不知可否告知岳母名讳……”
楚燕岚愣愣答:“她名字中有荷,荷花的荷。”
沈思斛看着面前的女子,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不如,夫人的院子就叫念荷居?思念的念,荷花的荷。”
楚燕岚有一瞬间的失神,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轻轻摇了摇头:“不,禾稻的禾。禾为嘉谷,四季为和。”
“夫人好文采。就依夫人的。”
楚燕岚笑,她在状元郎面前,何谈文采二字?
沈思斛提笔挥墨,笔锋苍劲有力,风骨灼灼。
等墨迹干了,又不假他手,亲自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