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鼻子噗噗打了俩喷嚏,乌龙马抬起头,像枣红马的方向扫了一眼,又躺下去,翻着眼珠子看着主人。????笑!
你还笑!
想个招啊!
“再等两天,等枣红马反群了,到时候你小子就能得手了,听到没?”孙建平拍拍马的脑门,乌龙马似乎是听懂了,也像是没听懂,蹬蹬腿,甩甩尾巴,无奈叹了口气。
“不管你了,还有不少活没干呢!”
他站起身,提起铁锹,将马厩里的马粪收出来,装在独轮小车上,往后边的大粪堆推。
足有十米高的大粪堆上,萦绕一圈白色烟雾,燃烧了一个冬天的暗火仍在均匀输出热量,将粪堆内的有机质腐熟,变成粘稠且有营养的大粪,等待过阵子下到地里,用来肥田。
老曹叼着烟袋慢悠悠走过来,身后跟着老张,老张嘴里一个劲唠叨老徐两口子太不是人,哪里是给他儿子保媒,分明就是借机坑他!
“又不是人家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去的,你自己愿意往坑里跳,关人家老徐两口子啥事?”老曹听得心烦,回怼了一句,老张眨巴一下眼睛,“敢情不是你儿子娶媳妇了!”
“我儿媳妇挺好。”老曹嘎嘎一笑。
张子义气不过,在他身后比比划划,很想把这说话贼攒劲的小老头一脚送走!
“叔,有啥活没,马厩这边我都忙活完了。”见两人走进来,孙建平提起袖子擦了擦汗,招呼一声。
“你先歇会。”老曹看到乌龙马竟然破天荒的躺在地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顿时揪心不已,急忙问他这马咋了,是不是又闹毛病了?
“啥闹毛病,跟我闹脾气呢!”孙建平一笑,把儿马子发情的事情说了一遍,老曹这才放下心来,“建平啊,你上次整的那个民办教师考试的事,公社下通知了,说是给咱们队的名额给多了,怕别的队闹,要收回去一个,你说让谁去好?”
“我看还是钱慧珺吧!田光明那小子整天油头粉面,不像个正经干事的人,把孩子们带坏了咋办?那个郝翠翠,牙尖嘴利,最不是个东西……”
“那行,那就报钱慧珺了。”老曹也不确定公社能不能批准,一个不批最好,走掉的都是大劳力,你们一个个去当老师,不下地不干活还拿满勤工分,到秋照样分口粮……
我们汗珠子掉地摔八瓣给你们种粮食……
上哪说理去!
“供销社那头有信没?”老曹看着灰蒙蒙的太阳,心里就是一翻个!
眼瞅着就到正月十五了,过了正月十五,就是二月二龙抬头,紧跟着就是三月三,带带拉拉到清明……
清明的时候大地也该化透了,到时候就得挖水渠弄那块盐碱地,可都这个节骨眼了,钱还没凑齐!
咋整啊急死我了……
孙建平摇摇头,“韩姨说让我回来等信。”
“等信,再等又要过年了……”老曹挖出一锅烟丝,点燃了咕嘟两口,“建平你套上车,咱俩去老庙那块地撒么一眼。”
“嗯哪!”
见孙建平去解枣红马的缰绳,乌龙马扑棱一声站起来,冲他嘶嘶叫了两声!
主子!
别让小美马干活了呗!
孙建平解缰绳解到一半,扭头瞟了牠一眼,但见这货抻长脖子,瞪大眼睛,翻着嘴唇露出一排白牙,一副贱兮兮讨好模样,咳嗽一声,又把马缰绳给系好了。
乌龙马打了两个响鼻,高兴得绕着缰绳直转圈!
“瞅你这副舔狗样!”孙建平走过去,拍了他两下,乌龙马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表示亲昵。
小毛驴看到乌龙马耍贱的一幕,根儿噶叫起来。
好玩!
孙建平径直走过去,解开小毛驴的缰绳,往外一扯。
小毛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干啥干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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