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北山西北路,街道上行人匆匆。
大源南杂北货店的掌柜走出店门,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飞过的战斗机。
那是日军海军航空队的飞机,经常飞行在华界上空,以此练习飞行投弹。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借口成立日侨飞行俱乐部,俱乐部的成员其实就是航空兵,因为是民间活动,国府无法提出抗议。
屈辱不是猛然爆发,而是无时无刻都在进行。
看着头顶盘旋的飞机,朱掌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生意还能做到什么时候。
李屹然拎着酱油瓶,一派文人长衫打扮,戴着眼镜文质彬彬。
“哟!李先生来了,又来帮夫人打酱油?”朱掌柜热情的招呼李屹然进屋。
“来五分钱的酱油,顺带来一钱干香菇,麻烦了。”
朱掌柜走进柜台,接过酱油瓶递给学徒去后院酱油缸里打酱油。
“这香菇有五分的、八分、三毛,您看要哪种?”
李屹然:“能看看三毛干货吗?”
“您屋里请。”
这是香菇是暗号,价格是紧急程度。三毛一两的香菇是闸北平常百姓一家一天的伙食费,放在闸北这个地方,没人会购买。
朱掌柜是新任沪上地委负责人,在高平峰失踪后代替他主持沪上地委的工作。
走进内堂,朱掌柜领着李屹然前往后院的一个仓库。
取出钥匙打开仓库门,顿时一股沉闷的灰烬味道扑面而来,挥挥手赶走灰尘味,朱掌柜关上仓库门。
“怎么样?”李屹然询问道。
朱掌柜搬来一个小木凳,站在木凳上从麻袋包里寻找干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