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饭菜篮子,陈迁走去审讯室。
被绑在审讯木架上的曹泽山已经不成人形,铜锁本职工作是侦缉队警员,平时审讯罪犯都是拳打脚踢,顶多扎几根竹签在手指头上,不懂技术,手艺活太糙了。
真要刑讯,还是得让专业人员上。
陈迁将饭菜篮子放在桌上:“歇会儿,牢头老张送了几个菜过来,叫兄弟们吃完饭再说。”
“谢谢长官。”
忙碌一整天,除了昨夜吃的宵夜,铜锁还真没怎么休息过。
打发他们几个去外面吃,陈迁绝不在这里喝一口水、吃一粒饭,万一有人下毒,岂不是遭殃。肚子饿会儿不会死人,但是万一饭菜有毒,是真的会死人。
审讯室内只剩下三人,两个活人,一个死人。
上塬哲也的脸已经彻底惨白无血色,尸体呈现出僵硬,从口鼻中流出的血水挂在嘴唇上,有一股说不清的阴寒之气。
将桌上的台灯扭动,黄白色的灯光射向木架上的曹泽山。
陈迁从桌上拿起一盒香烟,取出一支点燃抽吸。
“何必这样硬挺着,沪上警察局已经下达公函,你们绑架人质、开枪射杀巡警、纵火,这些都是重罪。
日商委员会的势力再大也不能干涉政府正常执法,难道你傻乎乎认为驻沪日领馆会因为你向政府提起外交照会,别做白日梦了。”
眯起眼睛,曹泽山看了眼陈迁,选择继续低头不语。
陈迁指向那具尸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比他还重要,如果你愿意坦白交代,我会向上面申请,将你移送到西安,或者内陆任何省会城市都可以。
别想着走正常司法途径,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你的级别不够,我需要向更高级别的人招供。”曹泽山吐出一句话。
“什么级别算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