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朱闰澹的交谈中,他总是喜欢从不经意间触动某条沉寂许久的经脉,让陈迁心里莫名的悸动。
唯一肯定的,这个曾经在沪上担任地高官的老地下党,于蛊惑人心上面绝对是实打实的高手,让人心甘情愿去赴死,只是为了在寒冬腊月的夜晚燃起一堆随时会被寒风雨水消灭的火焰。
他一直劝陈迁离开,而后表明他的组织绝不会离开,会继续打游击。
陈迁不领情:“我在苏南出名了,李士群悬赏三万银元买我的人头,他成功的帮我打下名气,让苏南心向政府的老百姓知道有我陈子升这号人物,而且是大官。
在江北,李长江悬赏两万,李士群比他多了一万,若是继续在苏南待上一段日子,说不定我的人头会涨价。”
“你有病。”朱闰澹说。
“没病。”
“当年你腰上挨的那枪,无时无刻在折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可见的,在挺进团全军覆没之前,你会被病痛折磨死。”
陈迁背后发寒,眼神瞟向窗外:“你们神通广大的很嘛!”
“嗯哼,这要追究到八一三那年,你睁只眼闭只眼收了不少青年学生,青浦班和松江班有很多我们的情报人员。”
“多少?”
摊摊手,朱闰澹说:“我也不知道,但当遇见某些事情时,总会莫名其妙得到帮助。这些人的身份是极度保密,纵使是陈老总也不可能知道,或许连负责地下情报战场的首长都不太了解到底有多少人。
我只能说很多,特别是我们的委员长发起大规模全国反红行动后,又吸收不少,不得人心就是这样的。”
“萧声声是一个,他铁定是!”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的确是,这个家伙是个疯子,把军火库都给抢了送给组织。”
陈迁有些生气:“就是因为他,我初到江北连跟日本人作战的底气都没有。”
朱闰澹问起心中的疑惑:“可你不仅没有惩治他,还对他予以重任。你还把他跟一个特务送到沪上躲避起来,说真的,你愿意让心向山城政府的军官士兵战死,都不愿看见我们一个人牺牲,这是为什么?
哪怕是那些颇负盛名的民主人士,他们都做不到这点,别让我们对你这样一直亏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