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
只是远远看到这黑压压的人潮人海,几个拎着棍棒的捕快立马就怂了,逃命似的回去向县令禀报。
消息火速传至太尉黄琬手中,没想到这位王景曾经的老上级都年过五旬了竟然还是个暴脾气,当场带了五百禁卫,直奔西园,撞开大门之后闯入其中,当面质问王景:“祁侯,你无故调兵入京,无视朝廷律令,是打算要造反吗?”
黄琬从小就聪慧善辩,但性格耿直,刚出道就敢去顶撞当时的司空盛允,现在来怼王景,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别人或许畏惧王景的权势,他黄琬是不怕的。
“放肆!”
史阿按剑而起,对黄琬怒目而视,手中名锋悬翦锋刃震颤,显然动了杀意。
隐身于暗处的暗卫,也纷纷从黑暗中现身,他们分别占据有利地形,腰后的机匣更是射出绳索,钉在了树木或者建筑上,随后身形一动,占据高位以及有利地形,竟反而将黄琬和他带来的禁军给团团包围了。
暗卫背在腰间的百刃机匣,也开始缓缓转动机关,积蓄力量,随时准备出手。
王景示意手下稍安勿躁,随后笑着走到黄琬面前,轻声一笑,语气随和:“黄太尉,真是稀客啊,当初豫州一别,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时。”
“来人啊,看茶。”
黄琬是手握重兵的大臣,做了一年多的豫州牧,最近才被王允请来洛阳出任太尉。黄琬能力不俗,不仅亲自领兵平定境内匪患,而且让豫州在极短时间内就恢复民生,因而名声大噪,就连袁隗和杨彪也赞同黄琬出任太尉一职。
能得新党和旧党同时认可,由此可见黄琬的人品和能力都是过关的,对于这位曾经的老上级,王景倒也愿意给上几分面子,前提是对方别蹬鼻子上脸。
而此刻眼见王景还想装蒜蒙混过关,黄琬却是半点不念旧情,措辞也愈发严厉:“祁侯,你别和我嬉皮笑脸的,边军无诏不得入京,这是铁律!你马上命令徐晃退回河东郡,否则后果自负!”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我很好奇。”
王景背负双手,傲然以对:“不如黄大人稍微展示一番,我想试试。”
张狂,霸道,目中无人!
虽然在进京之前,他就已经听说过王景的性格傲慢至极,但黄琬还是第一次亲自与之接触,所以被王景的肆无忌惮的狂言给震得目瞪口呆。
黄琬气得甚至说不出话来。
自己可是朝中重臣,虽是文官出身,但却是手握兵权,靠着杀伐果断而得升高位。
什么时候,自己被一个小辈如此轻视过!
黄琬动了真火,苍劲有力的大手,更是按在了剑柄之上,怒视王景:“祁侯,别以为老夫不敢杀伱。”
王景寸步不让,目光淡然地看向黄琬:“杀得了的话,你可以试试。”
当朝太尉又如何?
统管天下兵马调度又如何?
不过虚名而已,连董卓都震慑不住,还想震慑我?
简直笑话!
冲突一触即发,黄琬来势汹汹,想要王景给个交代。
而王景的回答却是强硬无比,交代个屁,凭你也配?
剑拔弩张的气氛压迫之下,眼看着就要爆发流血冲突,忽然一骑飞奔而至,手拿诏书:“祁侯,太尉,陛下有请!”
刘协这个皇帝,在王景看来没什么分量,但黄琬却不得不给几分薄面。
一场冲突,转眼消弭无形。
黄琬的手掌,离开剑柄,但目光依旧凶狠愤怒:“到了陛下面前,我看你要如何解释!”
说完手一挥:“我们走!”
“是,大人。”
黄琬的亲兵也保护着他离开,虽然只有几百人,但看得出来全都是精锐,哪怕离开也一直对暗卫保持着戒备的动作,丝毫没有大意。
铛~铛~铛~
洛阳上空,悠扬的钟声响彻云霄,其源头乃是来自皇宫的方向,明显是在召集群臣前去商议大事。
一切的起,就是因为徐晃忽然带兵南下,此举无异于触动了袁隗和杨彪等人敏感的神经,生怕又是一个董卓。
王景在史阿和暗卫的护送下,直入皇宫。
大殿上,文武毕至,除了王允等人之外,无不对王景怒目而视。
“祁侯,大军压境,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没错,边军无皇命诏书,不得进入洛阳,这是铁律!祁侯你想要造反不成?”
袁隗和杨彪没有说话,但是他们手下的几个御史,却如疯狗一般扑出来咬人了,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若是一般武将,恐怕要被他们问得百口莫辩,手忙脚乱。
然而王景又岂是一般的武臣?
“你们说完了吗?一群不做事只知道嘤嘤狂吠的废物,有何资格质问于我?”
王景横眉冷目,开口直接喷人,完全不留情面,这些御史在灵帝时就不干人事,为了博取名声,整天盯着朝廷内那些用心做事的人喷。
以至于后来大家都索性摆烂了,毕竟这年头,做事就免不了要出些小差小错,只有不做事的人,才不会犯错。
为百姓做点事还要冒着丢官去职的危险,那还干个毛?
朝局败坏至此,这些御史也有一份责任在里面,因此对于这些疯狗,王景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当场就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你!你!”
“出口成脏,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祁侯,你太过分了!”
几个御史以前喷人喷习惯了,往往只有他们逮着小辫子骂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众骂过?
顿时义愤填膺,围着王景口诛笔伐。
杨彪也看不过眼,站了出来:“祁侯,你刚才的话,是不是太过了?御史言官,风闻奏事,本是职责所在,你岂能恶言相向?”
王景听完居然点头:“哦,我骂他们是废物,让大家误会了,确实是我的不对。”
几位御史还以为王景低头服软,顿时又抖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王景面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结果王景话锋一转,怒怼殿内衮衮诸公:“抱歉,不是针对你,我的意思是,在座诸位,都是废物。”
“祁侯!”
“欺人太甚!”
“你竟敢当庭辱骂文武百官,真是岂有此理!”
满朝文武,听了这话,谁不气炸?
他们自诩权贵,是人上人,屹立在天下芸芸众生之上,尊贵无比,显赫无比,理所应当地受万人敬仰,所到之处鲜铺路。
可王景居然骂他们是废物?
这绝不能忍!
然而王景却不给这些人半点面子,冷冷问道:“你们不是废物吗?何进召董卓进京的时候,你们做了什么?董卓进京之后,你们又做了什么?从头到尾,你们什么都没做,除了说些看似很有道理的废话之外,你们于国于民,有何功绩?”
这满朝的文武勋贵,王景心中只有鄙夷和不屑,一群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废物,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若非他们的贪婪和不作为,炎汉帝朝的局面又岂会崩坏至此?
人地矛盾和气候变化,固然是王朝倾覆的主要原因,但制度的腐朽,分配的不公,还有这些官僚政客的妥协乃至助纣为虐,更是难辞其咎!
“骂你们是废物,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国之蛀虫,尸位素餐,昏聩无能。”
王景毫不留情地大肆抨击,张嘴就是地图炮,直接把满朝文武给打懵圈了。
就连王允和荀爽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王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瞎折腾,可不就是把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给得罪个遍了吗?
新党现在势单力薄,这要是得罪了百官,以后还怎么拉帮结派,组建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