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体育这门课程,大学以前绝对是受欢迎的,大多数人的中学体育就是做完热身运动,然后解散自由活动,炎热的天跑小卖部去买冰块玩也没人管你,下课前再集合报个数就可以了,自由得很。
但上了大学后,体育课对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事儿特别多,要求还很高,又贼他妈容易挂科。
临床一班大一第一学期体育课学的内容是学八段锦,不止是临床一班,似乎整个医科大学体育第一课学的都是这套“功法”。
那时陈遇常听体育老师说,八段锦是一种传统的健身方法,结合了中医养生之道,医学生入门必学的课程,要学生把这优秀文化传承发扬。
话是这么说的,但同学不喜欢也是真的。一来体育老师是个中年妇女,时刻戴着小蜜蜂,说话声音很大,听起来像吼人;二来,有些同学肢体僵硬,自觉做起来的动作非常不优美,真拿不出手,就更不愿意学。
那时候陈遇对这门课程没什么感觉,虽说他学得也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到要焦虑的地步,完全不担心会挂科,随性得很。
下午本来就容易犯困,站后边的学生无精打采的,直到听见喇叭传来的“摇头摆尾去心火”这一声音,众人才才醒过神来开始摇头晃脑。
整个场面看起来很吓人,这群人做得跟丧尸进城一样,体育老师两眼一黑,气得直接把音响关掉,恨铁不成钢的道:“后头那几个学生,我第一节课就说了期末考察方式,一对一评分。你们现在不抓紧学,下个学期选修体育后,你们还得回来补考。”
补考,大学生最恐惧的事情之一。
江瑶蹲外边墙角拔草时,隐约听到里头传来几声呵斥,那是她第一次觉得陈遇班里的这位体育老师,有点凶。也不止她一人有这想法,陈遇的舍友全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平时咋咋呼呼,一到体育课连个屁都不敢放。
自由练习期间,蒋从闻和付一林拼命在记招式,两人对了大半节课动作。陈遇就比较悠闲,他就看了一会儿跟拍视频,从容得就跟学会了一样,一眼看上去就非常自信。
付一林咋舌:“陈遇在干嘛呢,他往那一坐,我感觉我是全宿舍唯一一个会挂科的人。”
“你不觉得,我俩像宿舍的拖油瓶么。”蒋从闻摸了摸下巴,观望不远处乐此不疲逗女生笑的梁泽西,“菜鸡误入高端局,都一个宿舍的,怎么分水岭这么明显。”
梁泽西是宿舍里公认的“海王”,长得挺好看挺招女生喜欢的,蒋从闻说他这张嘴就跟抹了蜜一样,患有抑郁症的人见他都得敞开笑。陈遇和梁泽西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拒人千里之外,一个来者不拒,谁都能聊两句。不过梁泽西分寸拿捏得挺好,也不知道怎么做到没一个女生骂他的。
付一林把陈遇拉起来,打从心眼里认为陈遇就是天才,早已学得透透的,“这样,你现在教我两招,就从那个蹲坑…不是,扎马步开始,见到你我现在强得可怕。”
付一林已经半蹲好在做准备了,他决心要继承陈遇一半的自信。
陈遇听了他的话后,目光一顿,他在想付一林口中那个扎马步是哪个步骤来着,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真诚的回:“我不会。”
蒋从闻愣了:“不会你还坐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