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堡,冠冕大厅外,甬道。
叒一次换了服装——这一次是专门为了仪式现场准备的礼服——的李维与他的三百多个同行一起,“聆听着神的旋律”,等候着庆典的正式开始。
管风琴的低鸣响彻全场,仿佛连带着整个甬道都在微微震动。
作为一种十多米高、有三万多根音管、七层键盘、早在建造之初就被整个“埋”进白冠冕大厅墙体之中的“乐器之王”,管风琴的每一个音符都写满了大气磅礴的注脚。
甬道内,两百多人的唱诗班分列左右,跟随着管风琴那丰富多变的和声,低声吟唱着《艾拉圣咏》的旋律。
清澈的童声、雄浑的男低音、婉转的女花腔交织、盘旋,直至那挑高的圆型大厅穹隆,又整个的泼洒而下。
「一个寒噤从头到脚,像是又接受了一次洗礼。」
这是加洛林大音乐家、古典音乐巨匠沃尔夫冈先生第一次聆听管风琴演奏时作出的评价。
李维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一句话,但本人却没有太大的感触。
教会在艺术上的杰出造诣,全然是建立在民脂民膏上的,地狱程度堪比所谓的“客观上促进了民族融合”。
要是有哪个酸文人敢这么描述北境和库尔特之间的战争……李维一定会把他送去草原,让他亲身体验体验什么叫“民族融合”。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李维漫无边际的思绪。
李维回头望去,一群带着浓厚军旅气息、年龄参差、礼服稍显寒酸的骑士涌入了甬道,在人群的最后方站定。
约摸有二、三十人左右,看这架势,似乎也是要参加典礼。
面对众人齐刷刷回望的好奇目光,这些后来的骑士们并不畏缩,反而抬头挺胸,自豪地展示着胸前的雪豹徽记。
“这些人应该是在东南前线立功的准骑士。”
柯达·亚历山德罗这些天除了参观日瓦丁的画展,倒也收获了一些消息,对身边的李维低声道:
“金币代役的典型代表,跟着大王子一同返回的日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