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至南,限定继承权的执行逐渐宽松,取而代之的是泛血缘关系的横向扩张。」
「毋庸置疑的,在瓦兰城和在日瓦车则,“家族”的指代差别和地理距离一样广阔。」
——《长子继承制与海洋宗法制的区别》,李维·谢尔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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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言行粗鄙但出手阔绰的远洋水手,本地的码头力工既粗鲁又贫穷,榨不出太多油水,自然不受大修道院的欢迎。
散布于各个街道、社区中心的小教堂,才是这些底层牛马的精神慰藉。
紧挨着码头边的“十七栈道教堂”便是日瓦车则星罗棋布的小教堂中普通又特殊的一个。
教堂依山而建,紧挨着海岸线。
今天是礼拜四,力工们都在码头上劳作,十七栈道教堂自然是冷冷清清。
除了后院里攒集在一起的汉子们。
六个领头模样的隔着长桌面对面坐着,身后各站着两名跟班模样的恶汉。
十二双凶目相互防备,双手也是搭在各自的兵器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意思。
左一上位的汉子皱了皱眉,对眼下的气氛有些不满,叹息一声:
“大家都是一起刀口舔血的兄弟,何至于闹得如此难看。”
这汉子生得慈眉善目,说话间手中的权杖轻轻点地,连带着身上披的紫袍一齐抖动。
若是平日里的信徒见了,必定能第一时间认出此人——正是十七栈道教堂的主持神甫。
右三下位的汉子闻言嗤笑一声,一双内窄外宽的老鼠眼直往左一汉子身后的两名护卫身上招呼:
“二哥穿了这一身皮,场面话都讲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