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丽娘转回,无奈的叹口气,“这萧家的姑娘,可真是难缠得很,殷家姑娘放弃了衣裳,抱了新料子回去,可萧家这位,却是要让咱分文不取,将衣裳恢复原样。”
“花一半的银子,不亏。”温枳放下手中杯盏。
丽娘点头,“虽然咱也不亏,但是……”
“萧姿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回头告诉别人,咱布庄卖破衣服,免不得会影响声誉。”温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咱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这种难缠之人,有好全得占,不然就死皮赖脸。”
丽娘坐定,“小姐似乎……另有主意?”
说话间,四月已经将春娘找来。
“小姐!”春娘行礼。
春娘是苏州来的,一手好绣工,布庄里一些绣品,都是出自春娘之手。
“怎么了?”丽娘不解。
温枳笑了笑,“不是要补破衣服吗?”
丽娘顿了顿,“是啊!”
“我有个主意。”温枳含笑望着二人,“让咱布庄的生意,好上加好,也让某些人出出风头,更得意忘形一些。丽娘,去把衣服取过来,顺带把新进的流萤纱也取过来。”
丽娘不疑有他,“是!”
衣服是破了,单纯的缝缝补补是不好看,但若是添上点东西呢?
比如说,流萤纱为配,加上春娘的手艺,如同盛放在衣服上的鲜花,白日里倒是没什么惊奇,到了夜里则会一鸣惊人,惊艳众人。
“小姐,您这样帮着她作甚?”四月有些愤愤,“她不是个好人,往日里这样欺负您!”
春娘一针扎在了指尖上,顿时冒出血珠子,“她欺负小姐?”
“不打紧。”温枳忙不迭捻着她的指尖,以帕子摁着她的伤处,“小心点,你这手可金贵着呢!”
丽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小蹄子瞧着就厉害,还以为只对外人,没成想对自家人也这样刻薄?”
“可不是嘛!”四月将此前事情,一一详说,“占小姐的便宜,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所幸没让她知晓,这布庄也是小姐的嫁妆之一。”
丽娘是瞧着温枳长大的,脸色黑得能吃人。
“如此,小姐还让她出风头作甚?”春娘满脸不悦。
当年要不是小姐,春娘早就死在了路边,是小姐让她有栖身之地,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助她跳出火坑,她哪能看着小姐受人欺负?
“站得高,摔得狠。”温枳淡淡的开口。
二人对视一眼,旋即了悟。
“如小姐所愿,让她惊艳全场。”春娘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