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高修知不置可否。
人的心很奇怪,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都放不下,而有些人有些事……转眼就忘得干净。
不过,从元亨这句话可以听出,他已经有了决断。
高修知眼角眉梢微挑,没有当面劝诫,免得激起元亨的逆反心理,这个年纪的人,最喜欢对着干,你越不让他如意,他越是要拼了命的钻牛角尖。
所以这个时候,得顺着他……
今晚宫宴上,肯定不会太平。
诸多势力盘根错节,哪儿有人会眼睁睁看着呢?
当然,也有单纯的看热闹之人!
这一场宫宴,温枳是进不去的,但是容九喑却可以畅通无阻。
温枳刚从满庭芳出来,钻进了马车,冷不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转身。
“过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带着几分不悦。
温枳回过神来,当即转身扬起了唇角,“阿哥怎么、怎么在这里?”
“小姐?”四月在外面喊。
谁知,却听叶子开口,“驱车。”
四月:“??”
下一刻,她看了一眼紧闭的车门,隐约明白了什么。
车子一晃,温枳登时身子前扑,若不是容九喑动作快,只怕她已经扑在了小桌上,此番正好栽了他满怀,被他快速抱坐在软榻上。
“那么激动作甚?”容九喑瞧着坐在膝上,面色发青,呼吸微蹙的娇儿,“见人就要投怀送抱,这毛病与谁学的?”
温枳:“??”
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瞧着近在咫尺的容脸,愣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投怀送抱?
他哪只眼看到她投怀送抱了?
不过是没站稳,差点摔了而已。
“阿哥……找我?”温枳转移话题,想着速战速决。
容九喑不会无端端的出现在这里,今晚宫宴,他此刻应该忙碌在皇宫里,与东辑事众人一般,注意安防,免得叫细作混入,惹出事端。
“想我的小阿枳,不成?”容九喑的掌心落在她的后腰位置,将她往怀里贴了贴,另一手轻轻拂开她面上的散发,轻轻别至耳后,“没心肝的东西,有事就阿哥,没事抛诸脑后,天底下敢有这么大胆子,利用完我就丢,当属你一个。”
温枳咽了口口水,只觉得他怀中的温度骤升,如同他不善的口吻,“哪有?只是近来忙碌,所以没顾上与阿哥叙旧罢了。东辑事那么多事,阿哥身兼要职,怕是也没空搭理我,若是耽误了阿哥的大事,我……我岂非要内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