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陈望口中低喝了一声,轻拉手中的缰绳,止住了前行的战马。
身后众骑看到陈望的动作,皆是齐齐勒马一起止步。
陈功、赵怀良两人一左一右各自上前了一步,分立于陈望的身侧后方。
立马于山麓之下的一处土丘之上,整个西山营地都被陈望尽收于眼底。
陈望神色平静,目光从西山营地的山麓一直扫视到山顶。
不知道为什么,每逢临战之时,他都没有丝毫的紧张,思绪反而越发的清晰。
虽然每次双手会有些颤抖,心脏止不住的跃动。
但是一旦握上缰绳或则是兵刃之后这一切便能迅速的稳定下来,那是属于身体的本能反应。
颤抖并非是恐惧,那跃动的心脏,沸腾的鲜血,全都是他的身体释放出的信号,是在告诉着他已经做好了奋战的准备。
朔风鼓荡,旌旗招展,陈望原本平静的目光泛起了些许的波澜。
流寇大营临山而建,三处营地自三处山地的山脚处便设下防御,然后再到半山腰,直至山顶层层叠叠。
层层叠叠,沟壑万千,拒马环绕,千防万重。
长期以来的练习射术,陈望的视力极好,正是凭借着极好的视力,他才在湫头镇外发现了因为伏兵在山岭之间而没有落下的飞鸟。
列阵的地方与西山大营相隔不过四百步,流寇营地的大体布置几乎都被陈望看的分明。
陈望目光凝然,微微皱眉,这股流寇比预想之中的还要棘手不少。
这样的布置记忆之中似乎是出自于此时的军旅之中。
在升为游击之后,洪承畴派人给他押解军械和军资的时候,还下发了不少关于流寇的资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