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祂们已经被我家老爷包围了!
气氛沉寂了片刻。
第三脉首座真人抬起头来,充满了惊愕。
圣地之主!
人族领袖!
这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象征着人族最高的权柄!
更象征着人族最强大的力量!
古往今来,为了争夺圣主之位,哪一位少主不是拼尽全力?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被誉为万世之师!
因他而生的新法,被誉为人族的希望!
他大宏愿,震惊八方!
他的修为,他的名望,足以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圣主已将至高镇物,传到了他的手中!
这座圣地、这三府的权柄、人族至强者的资格、都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但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声,他不适合成为人族领袖。
“其实今日圣主要我明白的东西,很早之前,我便明白了一些。”
林焰缓缓说道:“当初的三神谷,那三大妖邪,圈养人族,作为香火来源,时常以童男童女为祭品……”
“圣主作为人族的领袖,默许了此事。”
“因为三大妖邪吃掉了一部分人族,却庇护了更多的人族!”
“也因为没有更多的地方,去容纳这些人族!”
“身为人族领袖,在这个世上,并非至高无上,而要承担着很多的东西,更需要忍辱负重!”
“世人只看到了近乎于神明的强大力量,也只看到了一言一行就足以影响三府人族命运的权柄。”
“但没有多少人,看见他承受的苦难!”
林焰淡淡道:“我或许会成为人族最锋利的刀,但不会成为领袖!我做不到他那样……顾全大局!”
声音落下,林焰取出了第三本书,说道:“况且,一直以来,我也只是个纯粹的武夫,我能做到的,是持刀杀敌、除恶、斩妖、灭祟、诛魔!”
“成为圣主,要局限于圣地,彻底炼化至高镇物之前,无法迈出半步。”
“成为圣主,要运筹帷幄,还要忍辱负重,更要顾全大局,懂得取舍,从而在诡夜妖邪之间,求得人族生存之地。”
“成为圣主,要得以服众,要调和各方势力矛盾,要引领人族命运的走向,要管理圣地众人以及三府人族。”
他将这本书,递给了第三脉首座,说道:“我更擅长用刀,斩尽眼前一切阻碍。”
“那……”
第三脉首座躬身道:“圣师认为,在您之后,当今世上,谁可担此重任?”
“圣地诸位,与我熟识者不多,有多少贤才之士,我亦不知。”
林焰想了想,说道:“但我举荐一人,他应是我所识之人当中,最合适的人选!不过,此人究竟是否能够担当重任,还须经过圣地诸位高层的考验……”
“此为何人?”
“栖凤府城陆长生。”
“梧桐神庙的大庙祝?老夫记得,此人曾经得过我圣地的首座令牌,具备炼神之威!”
“不错,此人正值鼎盛之年,智虑深远,尽得陆公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圣师觉得,选外界之人,入主圣地,可除圣地内部之弊病?”
“本座只是觉得在熟识之人里,他最为合适,但圣地之中,或许有人比他更为合适!究竟谁来作为下一任圣主,还需得让圣地高层以及三府之地的人族高层,共同商议!”
林焰缓缓说道:“至于近二十年来因为圣主受伤而产生的私欲弊病……在当代圣主辞世之前,他已恢复伤势,修补了圣地,如今镇物尚在,待新任圣主继位,太上玄道至圣功将会恢复十成,弊病可轻易根除。”
第三脉首座微微点头,低声道:“老夫明白了,这至高镇物,请圣师亲自封存,待召回圣地诸位高层,共同商议新主一事!”
“好!”
林焰微微闭目,伸手按在书册之上。
他周身真气,经过内景,凝练法力,将书册封存,旋即递了过去,道:“善后之事,便交给你了。”
“离开圣地,不知圣师去往何方?”第三脉首座出声问道。
“太玄神山。”林焰说道。
“那里是防御妖魔域的最前线。”第三脉首座面色微变。
“所以我才要去。”林焰平静道。
“圣师万金之躯,不好轻易涉险。”三脉首座低声道。
“你忘了……”
林焰拍了拍他的肩头,缓缓说道:“我本身是个持刀杀敌的武夫,若不去战场,岂非成了摆设?”
——
太玄神山。
气氛无比凝重。
阴霾笼罩在这片大地之上。
以太玄神山的地势,一层叠一层,宛如阶梯,故而历代天罡旗主,凭着山势,设立六重防线,将士们得以轮流交替换防。
过往最恶劣的时候,有两道防线失守。
但妖魔域攻势,宛如潮汐,待得妖邪退去,通常可以夺回前线。
但如今,三十六天罡旗,各自所属位置,都已丢了最前方两道防线。
其中天机旗、天异旗、天平旗、天巧旗以及天威旗,则有三道防线失守。
尤其是天机旗所属,先前群龙无首,新任旗主皆未能服众,目前第四道防线,也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如今妖魔域来势汹汹,宛如海啸狂涛,没有半点消退迹象。
太玄神山的人族强者,万千将士,拼命死守,仍节节溃败!
时至今日,太玄神山三十六天罡旗之首的天魁旗主,深思熟虑之下,彻底放弃反攻,夺回前线的念头。
他甚至已经有了兵败之后,退守远山城的准备。
而他目前传下去的每一道军令,则都表明了,太玄神山守不住!
如今之所以还在坚守,不过是拿人命,迟缓敌方锋芒,为身后三府之地,争取时日。
希望新法早日完善,得以推行!
希望圣师天纵之才,能在太玄神山溃败之时,为人族撑起一片净土!
为此,太玄神山,已经死伤惨重。
“这么打下去不行,过往妖魔域,虽然妖邪众多,随着诡夜而来,但凶邪相对较少,至凶至邪的存在也只是偶尔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