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叶哗哗作响，路明非缓缓睁眼，侧过身子，盯着落入房间的阳光。高原上的秋阳总是这样，苍白且刺眼，好像不带有一丝暖意，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裙的少女正坐在阳台上看书，一只短脚蜘蛛从屋顶垂下，像是在观察少女头顶的黑色发卡，是不是它的某种同类。
外面又起风了，树叶哗哗作响，书也哗哗作响，这一幕既宁静又寻常，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幸福感来。
路明非掀开被子，搓了搓眼睛说。
“柳淼淼，现在几点钟了。”
听见路明非的声音，柳淼淼转过头，皱着鼻子说。
“都快下午一点了，你们几个怎么一个比一个能睡？还有啊，唐叔叔不是心肌梗塞送医院去了吗，怎么在房间里呼噜打的震天响？”
“呃......镇上不是有小诊所么，我把唐叔叔送那儿去之后，遇到了几个外国来的游客，于是大家在那儿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就到夜深了，所以起得比较晚。”
路明非走进洗手间，柳淼淼放下书本，快步跑到卧室里，隔着门问。
“外国来的游客？哪个国家的？”
路明非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哪个国家的都有，德国的日本的韩国的，大家都是国际蓝天救援队的成员，所以有不少共同话题。”
“德国日本和韩国？”
柳淼淼小声嘀咕，“爸爸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英文也只懂一点皮毛，更别说德语日语和韩语了......你们怎么沟通的？”
路明非吐掉嘴里的水，又胡乱抹了把脸。
“汉语！来东国就得入乡随俗，大家都说汉语。”
柳淼淼认真地想了想，有些不快地说。
“我说路明非，你们几个......不会去那种地方了吧？”
“柳淼淼你想多了，我可是良民。再说了，那是大都会的消遣方式，这镇子上哪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