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感觉眼睛有些疼,远处耸立着的那座高塔在他看来稍微有些晃眼。
尼伯龙根之中没有阳光,这座白王所缔造的死城之中充盈着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色冷光。像是在地底之中有一个苍白色的月亮,只是光照能够刺穿砖石。
就好像能够直击内心深处的语言一般。
这种冷光并不刺目,然而老唐总觉得那座塔上的光芒灼眼,像是从地脉深处涌出锋利的玻璃,在与高塔结合之后让人无法直视。
“这就算是……找到了吧?”酒德麻衣轻声说。
“嗯,如果我是白王的话,大概也会呆在这里的。这个尼伯龙根不太对劲,我猜在最近的几个千年里,我们是第一批来的人。”老唐忍住了眼眶的不适,开口解释道。
“那还真是荣幸之至了……”
老唐站起身来,他放弃了鉴定这条白石长路的构成,转而去观察那座如同玻璃般刺目的高塔。而在确信这种感觉并非错觉之后,老唐选择观察路明非和酒德麻衣。
这两位倒是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是认真惊叹的看。
“你们……不觉得刺眼吗?”老唐问。
“刺眼?”酒德麻衣显得有些疑惑。
“你是指那座高塔?”路明非伸手指向那座高塔。
“是的。很刺眼的感觉,就好像……冰一样,不,应该是用冰块折射的阳光。”老唐忍耐着,眯了眼睛去瞧塔顶,他的声音有些出神,“原本是温暖的阳光,但在经过冰块之后,变成了和原本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老唐你是初代种的缘故吗?”路明非问道。
“不知道。”老唐摇头,“就算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我作为黑王血裔的初代种,也完全不该和白王的王座产生冲突才对。毕竟她还无权对我降下审判。”
“会是针对初代种的陷阱吗?”酒德麻衣问。
“从时间上来讲,白王大概是来不及布置陷阱的。”老唐否定了这个说法。“难道是黑王血裔与白王的王座本身就会互斥吗?”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和酒德麻衣怎么会不受影响呢?从冠位上来讲,混血种受到的冲击应该会更大才对。”路明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