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芝加哥。
芝加哥联合车站里熙熙攘攘。这座火车站兴建于1925年,是座典型的罗马式建筑,有着雄伟的石柱、闪亮的大理石地面和弧形的穹顶,与其说是火车站,倒更像是座气势恢宏的博物馆。
更难得的是落成近百年后,它仍在作为火车站发挥作用,是芝加哥附近所有火车线路的枢纽。
两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人坐在木质长椅上,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用中文聊天。
“都说了别想那么多了,”老唐慢慢的嚼着一块三明治,商店中打折处理的那种,“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敌在暗我在明,不是你想他们就会直接跳出来的。”
“我焦虑啊,焦虑。”路明非叹气,“被满世界追杀的又不是你,主要这种剧情很……狗血,你知道吧?体验过一次就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放宽心,被满世界追杀好歹还能活一段时间不是?像我直接就去水底真人打窝了。”老唐再咬一口三明治,嘴里含糊不清,“按理说初代种打窝应该能钓巨物的,可惜三峡水库禁渔!”
路明非叹了口气,他看了眼身旁该吃吃该喝喝的老唐,心中不由得生出感慨。
老唐毕竟还是老唐,只是出来了不到一周,就迅速回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活宝状态。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跟老唐斗一下槽,表演一段双人相声,但路明非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他喝了口手里的可乐,随后又准备掏手机。
“得得得,”老唐伸手按住路明非的手,“还打电话呢?这几天你都快给楚子航打八百个电话了,你是他失散多年的老妈子吗?你就让他跟夏弥好好待着呗,一晚上被打断施法好几次,我是夏弥都要提刀来砍你了。”
“我这不是担心这个b世界线再来一次吗?”路明非叹了气,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天我吓得睡觉都不安稳,每天睡醒都要上守夜人社区上查一遍,问狮心会的前任会长到底是不是他妈的阿卜杜拉·阿斯巴。”
“打住打住,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多少次听你说起过这个男人了。”老唐也叹气,“如果不是我弟妹已经是你的未婚妻,我简直要怀疑你是在暗恋这个什么阿卜杜拉·阿斯巴……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中东人。”
“废话!听名字我也能听出来他是个中东人,”老唐说,“我是问他本人。”
“语焉不详,执行部的专员档案里对他也只有一句话的描述。”路明非说。
“是什么?”老唐问。
“说他是‘猛虎般的男人’。”路明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