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漆黑一片,路明非悄悄蹑蹑走到床边坐下,他刚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就看到绘梨衣眨巴着眼睛看他。
绘梨衣长嗯了一声,带着刚刚睡醒的惺忪鼻音,伸手抱了上来。
“怎么醒了?”路明非也抱住绘梨衣。
自家未婚妻抱起来很是舒服,有时候连路明非也会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他轻轻拍了拍绘梨衣的后背,又伸手摸她的头发。
“听到家具们在吵。”绘梨衣说,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抬手揉眼睛。
“下次把它们都调成静音。”路明非说,“再睡会儿?我去和老唐说,让他慢慢准备。”
“还没和施耐德教授申请,”绘梨衣摇了摇头,松开和路明非的拥抱,“而且饭也做好了。”
睡觉之前她换了睡衣,现在得重新换回来,而当着未婚夫的面,绘梨衣也没什么需要避讳的想法。
路明非动手开了灯,房间中通明一片,他看到绘梨衣白皙的肌肤,感觉像是光滑的银子。
很久之前,早在他还在文学社混日子的时候,那时他在某个杂志上看到过一首短诗,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忘记了很多细节,只记得其中的两句。
“我的爱人,是银铸的女神。”
“她的到来,将照亮我的余生。”
看到绘梨衣的时候,路明非的脑袋里下意识蹦出这两句诗来,古早的记忆在时间的冲刷下连画面都模糊了,可这两句诗却越发清晰起来。
路明非觉得这两句很有意思,而且恰如其分,虽然这话说出来太文艺太矫情,但绘梨衣确确实实照亮了他的余生。
真挺好的,一想到后半辈子每天睡醒的时候能看到绘梨衣躺在自己身边,路明非就觉得无比满足。不过要想达成上述场景,他得先把目前能够解决的问题全部解决掉,好做一个不需要出差的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绘梨衣换好了衬衣,路明非替她穿上了黑色风衣,绘梨衣和路明非的风衣的衣摆都是加长版,比起执行部更类似于日本分部的斩鬼人穿搭,而绘梨衣的风衣还在里衬上锈了须佐之男命纵情豪饮的图案。
“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绘梨衣小声说,她坐在床边,路明非在帮她梳头,把长发绑成高高的马尾。
“之前不是穿过吗?”路明非笑。